趙倩倩一邊開車一邊說:“剛才接電話的時候上頭說了,他們給這些東西起了個名字,非常貼切。”
“什麼名字?”
“怪誕。”
怪異而荒誕。
夏夜。
微涼。
劉凱傑在熟睡中隱約聽到一陣口哨聲,他迷迷糊糊的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外面,夜色中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老大?
他神色一喜,剛想叫出聲來。
“噓。”
陳逸噓聲搖頭。
如此之後。
他繼續吹著悠然的口哨漫步在夜色中,手裡提著一個散發著橙黃火光的燈籠,路上,沈聰也加入了隊伍。
夏夜的平靜中,陸續有其他小夥伴加入隊伍,一行人好奇的跟著陳逸走在路上,只有簌簌的腳步聲。
點點夾雜著青綠的熒光在草木間飛舞,隨行在一行人的周圍,為這微涼夏夜帶來些許的溫暖。
不多時。
前方出現一抹白色。
夜色中的白裙格外顯眼,聾啞少女從林中走出,默默的跟著陳逸沿河流而上,劉凱傑他們在這時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悠然悅耳的口哨聲迴盪在耳畔。
劉凱傑在螢火蟲的飛舞中目送陳逸帶走聾啞少女,他們消失在樹林之中,隨著口哨聲漸行漸遠。
白天醒來。
劉凱傑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夢,直到沈聰說他昨晚也做了同樣的夢,這時,有個小夥伴情緒有些低落的告訴他們一個訊息。
劉凱傑直到今天才知道,聾啞姐姐在幾天之前意外去世了。
“……”
他們只知道以後再也見不到聾啞姐姐了。
劉凱傑在很久之後才意識到那一晚或許不只是一個夢,但模糊不清的記憶讓他已沒法去求證什麼。
那一年夏天,某個人在他的記憶中如流星般劃過,卻給他留下了難以忘記的深刻印象,抓魚,烤番薯。
微涼的夏夜。
橙黃的燈籠。
還有飛舞的螢火蟲。
次年。
劉凱傑的爸媽從大城市裡回來,帶著他去大城市裡讀書了,坐上大巴之後,他離開了清水村。
當大巴駛過河邊。
他眺望河水盡頭,似乎依稀能夠聽到去年夏夜裡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