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結果如何。
格拉姆七世是看不到的了。
“吉爾伯特!!”
悲痛欲絕的格拉姆七世發出無力的哀嚎,迴光返照般怒目掙扎著起身想要跟吉爾伯特同歸於盡。
吉爾伯特側身閃躲,手中一用力,徑直刺入了格拉姆七世的心臟,且還轉動了一圈,吉爾伯特才將匕首拔出。
格拉姆七世立時倒在了地上。
嘭!
幾乎是同一時間之內,一道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撕裂空氣襲來,一劍刺穿了吉爾伯特的身軀,將之釘在牆壁上。
吉爾伯特抬眼,視線中是一臉怒色的阿賴耶聖子,恍惚間吉爾伯特感覺似乎一切都有定數,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血債血償。
噗呲!
阿賴耶聖子將長劍拔出,鮮血自吉爾伯特的胸膛噴湧而出,吉爾伯特順勢倒地,意識開始渙散。
“陛下!”
意識渙散之時,吉爾伯特聽到了阿賴耶聖子焦急的喊叫聲,格拉姆七世已經沒得救了,他的復仇算是完成了。
隨著生命的流逝,微弱的光芒在吉爾伯特的視線中浮現,他看見自己的手背上出現了一隻散發著白色微光的飛蛾。
吉爾伯特曾遇見過一個流浪詩人,那是一個神眷者,吉爾伯特向他發出邀請,可惜對方並沒有加入反叛軍的意思。
不過。
流浪詩人送了他一個禮物。
據說那是一個能夠讓人實現心中所想的祝福,吉爾伯特從未當真,可如果說他真有什麼願望的話,那也只有一個。
“沙勒,絲黛拉……”
輕聲的呢喃歸於沉寂,吉爾伯特的意識最終陷入了永恆的黑暗,鮮血流淌成血泊,與格拉姆七世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浸染了整個觀望臺。
白色的飛蛾扇動翅膀,從吉爾伯特的手背上飛走,穿過了漫長的路途,跨過了河流與荒野,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中循著光芒飛去。
昏暗。
陰冷。
潮溼。
地牢內的某個角落,一個少女穿著破舊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蜷縮成一團,單薄消瘦的身軀微微發抖。
黑暗中,一束皎潔的月光穿過高高的鐵窗落在少女瘦弱的身軀上,一隻白色飛蛾循著月光而來,緩緩落在少女的手臂上後就停下了撲稜的翅膀,彷彿害怕將少女吵醒一般。
黑石地牢。
這是隱藏在格拉姆王國某處內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地牢,這裡專門關押各種罪犯,而一旦進來就再也出不去。
少女在這裡出生,卻始終無法適應這裡,每天唯一的記憶就是那比泔水還要臭的食物,她不知道什麼是泔水,只是聽其他人這樣說。
能活到現在還沒死,地牢內的其他人都說她是個奇蹟,不幸的是,少女前兩天生病了,在這樣的環境下,生病基本上等同於宣告死刑。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少女名為絲黛拉,在其母親的故鄉,這個名字有著重生與奇蹟之意。
冰冷的身軀感受到了一絲暖意,少女蒼白的臉上不由得勾勒出笑容,她睜開雙眼,看到一個人出現在面前。
那人的穿著一看就不是地牢的犯人,他如入無人之境,將鐵柵欄視若無物,徑直穿過,問她:“想活下去嗎?”
絲黛拉的雙目澄澈無瑕,如萬里無雲般的藍天那樣藍,她點了點頭,問陳逸:“您是來救贖我的神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