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姐妹兩個一起上學,剛出門,碰到隔壁小胖子。
伍澤培高興地擠過來:“文惠,我騎車帶你。”
姐姐上高中,跟她不在一個學校,她每天和小胖子一起上學放學。
薛文蕙看著眼前白白胖胖的伍澤培,心裡一股厭惡感和痛恨感一起襲來,她冷聲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伍澤培愣住了,以往每天都是他帶她的:“文惠,你怎麼了?”
薛文蕙嫌惡地往後退了退:“你以後離我遠一些!”
伍澤培的臉色非常難看。
薛文蕙壓根不理他,她忽然覺得非常討厭伍家母子兩個。
一整天,她不跟伍澤培說一句話,上學放學都躲著他。
伍太太晚上悄悄跟薛太太告狀:“兄弟媳婦啊,文惠這丫頭怎麼了?今兒一天沒跟澤培說一句話。”
薛太太覺得孩子大了,男女有別,不說話就不說話吧。
不等薛太太開口,薛文蕙從屋裡走了出來:“伍伯母,學校有規定,男女生不許走太近。”
伍太太笑了笑:“你們不是一般的同學,走近一些也沒什麼。”
薛文蕙翻了個白眼:“男女有別,伍伯母平時在外頭難道天天拉著男同事說話?”
這話一出,伍太太和薛太太同時驚呆了。
特別是伍太太,一張臉頓時通紅,看樣子非常憤怒。
薛太太忙打圓場:“伍大嫂,這孩子昨晚上沒睡好,今天刺撓的很。”
伍太太有了臺階,不陰不陽道:“兄弟媳婦,咱們兩家可是有過命的交情呢,跟一般人不一樣的。”
薛文蕙再次插嘴:“伍伯母,這麼多年我爸為了你們家的事情,天天少操心了?工作、生活,哪一方面我爸不把你家的事放在心裡?
我爸一個人還債還不夠,得我們全家生生世世還下去是吧?”
伍太太的臉色非常難看:“兄弟媳婦,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聽別人挑唆了什麼?”
薛文蕙的聲音尖銳,把薛仁華和伍德彪都吸引了出來。
薛文蕙見雙方家長都在,她火速沖進廚房,找到一把刀拎在手裡。
“因著伍伯父救了我爸一條命,我爸要還債,我也要還債,我家裡世世代代都要還債,這債跟驢打滾一樣,永遠還不清。
既然這樣,把我這條命還給伍伯父,從此我爸再也不用整天低著頭,伍伯母也不用整天把恩情掛在嘴上。
要說恩情,黨的恩情更重,也沒說讓人民拿命去還的!”
薛仁華有點吃驚,女兒一張嘴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尖銳了?
伍德彪有些尷尬:“文惠,你這丫頭想多了,我跟你爸是好兄弟,我救你爸不是為了圖什麼恩情。
那種情況下,如果是我遇到危險,你爸肯定也會救我的。”
薛仁華也道:“文惠,乖啊,把刀放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跟爸說,爸幫你解決。”
薛文蕙看著父親:“爸,我是你還恩情的工具嗎?”
薛仁華忙道:“不是不是,你是爸的寶貝。”
薛仁華夭折過一個孩子,對剩下的三個孩子都比較寵溺,平日裡從不跟孩子們生氣。
薛文蕙聽到父親這肉麻的話後對著父親笑了笑,然後又繃著臉道:“爸,既然我不是咱們家還恩情的工具,我是不是以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薛仁華點頭:“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