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呼啦啦往前走,薛文蕙每天照常上班下班。
可她每天下班時都能碰到伍澤培蹲在電科院門口的公交車站。
剛開始她假裝沒看見,這樣過了十幾天,伍澤培主動來找她搭話。
“文惠。”
薛文蕙嗯一聲:“澤培。”
“許家有錢,怎麼沒給你買輛車呢?”
薛文蕙笑了笑:“陽陽他姑姑有錢,我們家沒錢。”
伍澤培嗤笑一聲:“許家娶了你這個金鳳凰,卻這般小氣,連錢都捨不得花。”
薛文蕙轉過身看著車來車往,不再搭理他。
伍澤培輕聲道:“文惠,你為什麼不等我出來。”
薛文蕙覺得他是個神經病,晚上回家就跟許硯秋抱怨。
許硯秋眉頭緊皺,心裡非常不安。思索好幾天後,他決定給薛文蕙買輛車。
他把家裡積蓄全部掏空,找妹夫借了一大筆錢。
趙國棟哈哈笑:“二哥,二哥你居然問我借錢?哎呀,你居然問我借錢。”
許硯秋多清高啊,這麼多年從沒問妹夫借過一分錢。
現在為了老婆的人身安全,他第一次向妹夫低頭借錢。
聽見妹夫嘲笑他,他笑罵道:“你借不借,不借我找小關去了!”
趙國棟哎哎兩聲:“藉藉借,你別借了,我送二嫂一輛車。”
許硯秋拒絕:“不用,我還差一部分,你幫我補齊,以後我每個月還你三千。”
江能發電廠收入高,許硯秋是廠長,一個月三千多。
1998年的廬州,三千多是高薪。
許硯秋平時生活沒什麼花錢的地方,電科院工資也高。他準備把自己的工資全部拿去還款,老婆的工資當家用。
薛文蕙沒有反對,還督促許硯秋給趙國棟寫了個欠條。
一輛汽車二十多萬,許硯秋一下子欠了妹夫十幾萬,一個月還三千,需要還好幾年。
這還是人情價,畢竟妹夫不要利息。
許硯秋想著一步到位,除了買車,還給薛文蕙買了個最新款的摩托羅拉手機。
薛文蕙有了自己的車,下班時首接從電科院內停車場出發,在大門口不用停留。
顧小曼在發現伍澤培連日蹲守後,讓門衛加強安保,杜絕任何陌生人進入。
薛文蕙有了車,每天回家方便了好多,平時帶著孩子去走親戚也方便。
過了幾天,保衛科主任向顧小曼彙報,門口公交車站那個人不見了。
顧小曼讓門衛不放鬆警惕,如果看到人就立刻告訴她。
她對伍家人的瘋狂是有所瞭解的,唯一理智的伍德彪死了,更沒人能約束這母子兩個。
伍家老大伍澤盛早就跟弟弟劃清界限,兩個姐姐也只是孝順老母親,不怎麼跟這個蹲大牢的弟弟來往。
日子很快來到隆冬。
某一天,薛文蕙照常開車下班回家。
江能電廠有點偏,電科院離江能有點遠,中途要路過一段城郊路,人煙稀少。
冬天黑的早,薛文蕙今天加了一會兒班,到這段的時候,路上己經不見人蹤,偶爾有車輛路過。
天上下著大雪,路上有點打滑,薛文蕙開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