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忙完,他把顧小曼關在書房裡……
顧小曼多年前的一句失言,又一次變成迴旋鏢紮在她身上。
謝雲舟在黑暗中問她:“小曼,你感覺我身體不好嗎?”
顧小曼忙道:“你好的很。”
他仍舊不肯放過她:“除了這個,還有別的讓你滿意的嗎?”
顧小曼想了想之後決定滿足他,然後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你很大,我喜歡大的。”
黑夜中,她聽到他的輕笑聲,笑聲裡帶著愉悅和一絲得意。
呵,男人!
謝雲舟的自尊心得到大大的滿足,他拿出全身的本事伺候老婆,誇贊她,表揚她,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往她身上堆……
顧小曼最後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看到一條河。
河邊,有個穿著白西服的年輕人,從後身看,年輕人個子很高,背影清秀。
年輕人戴著一頂帽子,手裡提著個花籃。
他把花籃裡的花瓣抓起來灑向河流。
風吹來,花瓣有些飄去遠方,有些落在河裡。
撒完花瓣後,年輕人站在河邊發呆。過了好久,他蹲在地上輕聲啜泣。
顧小曼突然感覺到一股悲傷襲來,這悲傷無邊無際,比河流裡的水還要深,沖的她好難受。
她也被感染,忍不住開始流淚。
年輕人慢慢回身,往這邊看來,輕聲道:“鈴蘭,是你嗎?”
顧小曼看清了,前面的人正是陳進南。她想喊他,可是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對面的陳進南默默流淚,過了一陣子後,他轉過身去,繼續看著河面發呆。
過了好久,陳進南拎著花籃走了。
顧小曼醒了,她仍舊沉浸在剛才的悲傷中。為了不影響謝雲舟睡覺,她盡量讓自己保持放鬆。
過了許久,她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她什麼都沒說,連著打了兩個哈欠。
謝雲舟伸手摸摸她的頭:“中午我們吃簡單點,午睡多睡一會兒。”
顧小曼嗯一聲。
等到夜晚入睡後,她又夢到了陳進南。
他又在撒花瓣,似乎對著河面說什麼。
撒完了花瓣,他沿著河邊走,撿了幾顆小石頭,在河邊擺成一個心形,中間放一些花瓣。
他對著自己的作品笑:“鈴蘭,我到了康河,你喜歡這裡嗎?你要是喜歡,你能給我一點回應嗎?”
河面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
顧小曼能感覺到陳進南的悲傷瞬間升起,他吸溜了一下鼻子:“明天我們還來好不好?你是不是一首跟著我呢?”
顧小曼心裡的憐憫和悲傷一起騰升起來,原本是天之驕子一般的陳進南,現在卻如此卑微可憐。
她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她對著陳進南大聲喊起來:“南哥,南哥!”
陳進南什麼都聽不到,但他還是往這邊看來,然後笑了笑:“鈴蘭,是你跟著我嗎?”
顧小曼覺得這孩子可憐極了。
突然起風,花瓣吹起,有一些落在陳進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