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他想到了最糟糕的情況:“謝伯父怎麼樣了?”
“好得很,磨刀霍霍向蛀蟲。”
喬青崖的腦子飛快轉起來,謝文哲還好端端地當省紀委副書記呢。
那為什麼單獨給他升官,不給謝雲舟升啊?
這不符合常理啊,謝雲舟是總工,他是副總工。哪有總工沒升副廠長,讓他一個副總工升的。
而且人人都知道他是靠著謝家有了今天。
喬青崖看著謝雲舟,繼續思考,謝雲舟和石廠長目前關系融洽。
而且,石廠長沒這麼大的權力。
那隻能是總廠,把一個副總工從一個廠裡調到另外一個廠裡當副廠長,只有總廠領導有這個權力。
喬副總工能混到今天,自有自己的存世之道,他索性攤開了講:“雲舟,你是需要我去那家電廠做什麼嗎?”
謝雲舟笑了笑:“不是我讓你去的,是伍德彪讓你去的。”
喬青崖微微驚訝:“我從未與伍書記有過私下的溝通,為何他要一下子給我連升兩級?”
謝雲舟往煙灰缸裡彈了彈煙灰:“前一陣子我和伍書記鬧了些不愉快,他可能想補償我吧。具體的事情你可以去問硯秋,他在總廠,得到的訊息更多。”
喬青崖立刻按住這個話題,開始跟謝雲舟彙報他剛才去現場的發現。
兩個人談了一會兒工作,喬青崖告辭。
下班後,他先回家跟王萍打了聲招呼:“萍萍,我去一趟總廠。”
王萍奇怪道:“大中午去幹什麼?陪領導吃飯?”
喬青崖實話實說:“上午石廠告訴我,總廠要把我調去另外一家電廠幹生産副廠長。我問雲舟,雲舟說讓我去問小秋。
按理來說升官是好事,可雲舟原地不動,我現在升到他頭上去了,還是總廠領導親自任命的,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王萍的心突突跳起來:“怎麼回事?”
喬青崖搖頭:“我不知道,我去問問小秋。”
王萍心裡不安起來:“那你快去,哦,飯好了,你先吃點飯。”
喬青崖擺擺手:“你吃吧,我去了。”
這麼大的事情壓在心頭,他無心吃飯。
王萍拉著女兒把丈夫送出門,然後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
她想去問顧小曼,可是謝雲舟不肯告訴喬青崖,她現在去問顧小曼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
王萍按下心裡的焦急,帶著女兒進屋。
那頭,喬青崖坐車到了總廠,徑首找到許硯秋。
許硯秋正在宿舍裡忙活,他今天幫薛文蕙買了很多草稿紙,需要裁剪,然後裝訂。
聽到敲門聲,許硯秋起身開門,然後驚喜道:“師父來了。”
喬青崖笑道:“我來的突然,有沒有打擾到你?”
許硯秋很熱情地迎接他進屋:“怎麼會,師父快請坐。”
許硯秋給喬青崖倒茶,師徒兩個說了一會兒閑話,許硯秋感覺到今天的師父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師父,發生了什麼事?”
喬青崖低聲道:“你在這裡沒聽到訊息嗎?”
“什麼訊息?”許硯秋有些奇怪。
“上午石廠告訴我,總廠要把我調到另外一家電廠去幹生産副廠長,雲舟原地不動。”
許硯秋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