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撫上那一片黑色鱗片,只覺得觸感堅硬,鱗片的邊緣也很鋒利。
“這樣觸碰有什麼感覺?”
“癢。”格雷斯回應時,微斂了眸子,彷彿不想讓陸夏看到他眼底的情緒,事實上隨著陸夏指尖的觸碰,不光是癢那麼簡單。
長出鱗片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敏感,就好像陸夏的指尖帶著電流一般,所過之處都留下了酥麻的觸感,一直蔓延到全身。
陸夏收回指尖,想要問下男人,長出這一片鱗片時有什麼感覺,抬眸時就注意到男人泛紅的耳根,眼底泛起一點異樣。
但陸夏也沒有多心,只當是她的行為,讓格雷斯覺得不自在,連帶著她心底也有點尷尬,輕咳了一聲:“你先休息,記得喝水。”
話音落下陸夏轉身離開,直接去了書房,將今日從格雷斯這裡獲取到的情況記錄在案。
而在她走後,格雷斯繃緊的身體緩緩放鬆,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清涼的液體流入身體的瞬間,緩解了體內的灼燒感,為他帶來片刻的輕松。
但很快,接踵而至的是更加洶湧澎湃的熱潮,彷彿可以將他整個人吞沒。
從體內向外流露而出的灼燒感,讓格雷斯痛苦地弓起腰身,好像這樣才能緩解痛苦。
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再次出現,他甚至可以聽見鱗片在生長過程中突破肌膚發出的破裂聲。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右手,被黑色的鱗片覆蓋,長出了修長指甲,在他眼中變得利爪的模樣。
陸夏在書房填寫好,格雷斯的病歷日誌後,吩咐廚房為格雷斯準備午飯時,多做一些好消化的。
這兩天她看過一些基因融合後的注意事項,盡管格雷斯目前的情況看似不太一樣,她也準備按照基因融合來對待。
吩咐好廚房,陸夏轉身回房間,路過格雷斯房間時,卻依稀從裡面聽見細碎的呻吟聲,陸夏眉頭微蹙,快步上前:“格雷斯你還好嗎?”
隨著她將門開啟,格雷斯的身影消失在床前,藏進了浴室。
陸夏只來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浴室門後。
一看就是出了什麼事,不想讓她看到。
陸夏不免有些擔心走過去,但並沒有貿然去開浴室的門,而是尊重地敲了敲門:“格雷斯你還好嗎?”
她聲音輕柔,透著擔憂。
靠門而站的格雷斯,忍耐著身體上出現痛感,壓抑著呼吸,放平聲音回應:“我沒事,我只是想洗個澡,不必擔心,您回去休息吧。”
盡管男人掩飾得很好,陸夏還是聽出內裡隱藏不住的壓抑。
“格雷斯如果你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不要忍耐,也不要擔心什麼,不論發生什麼,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面對,你不需要自己去承擔。”
陸夏並不意外,格雷斯此刻的行為,大概是在擔心,在她面前露出難堪脆弱的一面,會遭到拋棄,所以格雷斯才不願意在她面前露怯,這不是格雷斯的問題,是整個帝國社會造成的。
所以雄性好像天生都沒有什麼安全感。
生來就帶著壓抑和卑微的負罪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