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她看到桌上放著的信封,視線一頓。
報社?
王大為強逼工人賣工作的事,已經交由公安局處理,這事板上釘釘,王大為被通報革職也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買賣已成,轉接手續已辦,那些工作能不能還回來卻不能確定。
買賣工作按理說並不合規定,但王建業那群朋友已經被抓,轉接手續已成,那工作就會落到他們家人手上。
論起來錯事是王大為和那群狐朋狗友做的,跟他們可沒關系,他們家人如果緊揪著工作不放,也不知道公安們能不能把工作還回去?
想到陳水田那群人的無助,姜玥頓時起了身,拿起桌上的信紙開始給報社寫信。
法律層面不行,那道德層面呢?
報社平日裡也會刊登一些惡人壞事,她將王家的罪責告知報刊,如果被錄上,那在整個清寧鎮都將掀起大風浪,這樣一來,到時候如果那幾戶人家不還工作,這輩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以這個年代的人對名聲的重視程度,恐怕是受不住幾日輿論就能還回來了。
姜玥很快將信寫好,封進信封裡,就想往外走拿去郵局寄出。
然而剛開啟房門,腦海中卻不自禁響起和許則成分別時,他在自己耳邊唸叨的話。
“回去乖乖休息,再四處亂跑,我可是要懲罰的。”
不知為何,聽到“懲罰”二字,她聯想起醫院病床上的那個“小小懲罰”的吻。
她止住腳步關上房門,將信放回桌上,重新躺回了床,望著頂部的木板無語凝噎。
她完了!
這才哪到哪?
這就被治的服服帖帖了!
姜玥霎時覺得家庭地位堪憂,在床上半抱怨地想著那張惱人的臉龐,面頰越發嫣紅。
良久之後,遲來的瞌睡蟲終於找上了她,沉沉睡去。
夏如晚間回來時,第一時間回了房,見房裡姜玥一副迷迷糊糊剛睡醒的模樣,這才放下了心。
“姐,你下回出去能不能留個信啊?昨天真是急死我了,爸都差點要去報公安了。”
姜玥心虛地低下頭,“我知道了,我昨天那是有正事辦,一時疏忽。”
“好啦我沒怪你,昨兒個我見天都黑了你還沒回來,我就去毛線廠找許大哥去了,你都沒看到,許大哥一聽你不見了那臉又黑又冷,差點沒把我凍死。”
姜玥被她的形容逗樂,噗嗤一笑。
“姐,許大哥對你可真好,這回我可真不信你們是普通朋友了,我見他對你也不簡單,他肯定喜歡你。”
“嗯。”
姜玥勾起唇角,盡管過了大半天,淩晨山上的甜蜜畫面依舊清晰,勾人心絃。
“嗯?”夏如瞪圓了眼睛,“姐你這回沒反駁?”
“嗯。現在不是普通朋友了,許則成是我物件。”
姜玥眉眼間染上羞意,襯得那雙水靈靈的眼眸越發勾人,粉面桃花。
夏如一個女生都不禁看紅了臉,“姐,你千萬別這樣看許大哥,我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