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一番出門來到李燕嬸家,李燕一見著她,就止不住抹淚。
“這個天殺的王建業,竟然想著這出擄人勾當,簡直就是個社會敗類!”
她一邊憤憤不平地罵著王建業,一邊心疼地望著眼前的姜玥。
“嬸你先別急,我這不是沒事嗎?我找你是有點急事想打聽。”
李燕擦了擦眼角的淚,不住點著頭,讓她接著往下說。
“我就是想問問,和王建業平日裡稱兄道弟的那幾人,是咱們家屬院長大的嗎?怎麼沒在家屬院見過他們的家人?”
她記得,上回夜裡打王建業時,那群人在路口就跟王建業分開了,這才給了她在家屬院門口下手的時機。
紡織廠裡的人一向分兩批,一種是像姜玥這種跟著父母那輩從小在家屬院長大的,一種是像上回夏如買毛線廠的工作那樣,買來的工作名額進廠,後者廠裡沒有分配房子,自然也不住家屬院。
這樣看來,那群人應該屬於後一種。
“他們都是近一年買了名額進紡織廠的,不住在家屬院。”
姜玥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越發覺得裡頭有貓膩。
“嬸,你知道他們都是接了誰的工作崗位嗎?怎麼那麼巧,一年裡廠裡那麼多人要賣工作?還都給王建業的朋友接了去?”
要知道現下各家各戶都生得多,工作傳給自家孩子都不夠,哪裡會想著往外賣?
就算是有工作要賣,那也是價高者得,哪能次次都剛好被王建業的朋友買了去?
“你這麼說倒也是,那幾戶人家有些孩子工作都沒著落,也不知為何要賣工作。”
姜玥眼神凝重,“燕嬸,那幾戶人家還住在家屬院嗎?”
李燕點了點頭,誰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也看出這事的嚴肅性。
“還住的,都是家屬院裡的老人了,這幾戶平日裡都是個低調性子。”
姜玥瞭然地點點頭,面色嚴峻。
怕就是因為為人低調,才被王有為選中做了筏子吧?
這種人,最是欺善怕惡!
姜玥讓李燕領著自己去了最近的陳水田家,陳水田家住在家屬院靠邊那頭,那處地勢高一些,附近住的人並不多。
走了許久,直到姜玥腳都痠麻才走到目的地,看著眼前破舊的房子,她微微愣神。
“燕嬸,這陳水田家是最近的了?”
“是啊,其他幾戶也在邊上,比這還遠一些呢!”
姜玥不再停留,上前敲了敲陳水田家門。
“誰?”裡頭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
李燕上前一步,對著門裡大嬸喊道:“陳姐,是我李燕。”
很快門被開啟,露出裡頭那張雙鬢泛白,蒼老憔悴的面容。
李燕被她嚇了一跳。
“這……陳姐,我也就一年沒見著你,你怎麼……”
陳水田也就比她大了兩三歲,夫妻兩原本都是紡織廠的老人,生了兩兒兩女,一家人都是本分人,後來陳水田賣掉工作,漸漸也不怎麼出門了,沒想到短短一年,她竟然蒼老了這麼多。
陳水田看了眼兩人,習慣性地垂著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