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早已在照片裡見過井底存在的詭異,但魯岐承認,當他見到那隻慘白又滴著水的手從井底伸出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那隻手雖然很白,但是卻皺皺巴巴的,像是一隻風乾了的泡椒鳳爪。
接著,另一隻手也探出來,扒住了井壁。
一聲難以名狀的聲音自喉嚨中擠出,這怪物身子猛地彈射,自鏡中跳了出來,蹲在井壁上,面色不善地打量魯岐。
見到這東西的真容,魯岐這才確定,雖然變了一副樣貌,但眼前的,正是方才鑽進井裡的那隻豬妖。
只不過豬妖此刻已經脫了豬身,化作人體,魯岐之所以能做出它是豬妖的判斷,全憑著它頭頂著的那顆豬頭。
其實說是豬頭也不是十分貼切,儘管五官還是豬的樣子,但臉上卻有著只有人才能做出的表情,雙目赤紅,嘴角上揚,笑吟吟地看著魯岐,看起來頗為詭異。
剛才照片裡拍到的笑容,正屬於這東西。
在這東西跳出井外的第一時間,出於本能,魯岐就已經退到了距離井口五米開外的地方,與之對峙。
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了,本著投石問路,知己知彼的原則,魯岐本想用小白牙試一試它的底,但五米的距離有些遠,便順手將手中已經卷了刃的鐮刀朝著那東西扔了過去。
面對眼前越來越近,裹挾著勁風襲來的鐮刀,那東西竟然躲也不躲,打算用臉接。
鐮刀不偏不倚,正好劈在那隻豬臉正中間,嵌了進去,自上而下將那副詭異的笑臉一分為二。
然而更詭異的是,被鐮刀劈了臉,那東西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詭異的笑容。
彷彿那臉本就不屬於它一般,感受不到絲毫痛楚。
這倒是出乎了魯岐的預料,莫非這豬臉怪人,沒有痛覺神經的嗎?
那東西依舊笑著,伸手,握住鐮刀的刀柄,用力。
魯岐扔刀時用的力道不小,鐮刀嵌得很深,豬臉怪人將刀柄上下活動了幾下,刀刃在刀口中上下竄動,血這才自刀口處流了出來,鮮紅。
終於,豬臉怪人將臉上的鐮刀拔了下來,握在手裡,留下被血染紅的臉,與那道一指寬,將豬臉一分為二的可怖刀口。
整個過程中,怪人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那副詭異的笑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魯岐。
真特孃的是個狠人,儘管身為對立方,魯岐還是在心裡默默給這貨點了個贊。
“嘿嘿嘿。”
瘮人的笑聲自這怪人喉嚨裡發出,乘著午夜的涼風傳到了魯岐耳朵裡,聽得魯岐後背麻酥酥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剛才還是一隻傻乎乎,只知道搞豬的笨蛋豬妖,鑽到井裡後,此刻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幅驚悚的樣子。
難道是井裡有貓膩?
還是說,那豬妖在逃離老白頭家時銜走的那塊頭骨有問題?
除了這兩個,一時間魯岐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可能性,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催生出眼前的怪物。
這東西看起來比剛才可難對付得多啊……
首先,不怕疼,就已經很難搞了,
其次,這怪人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其他神通吧?
不能再抱著磨鍊招式的想法來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