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警員知道魯岐是張堂軒專門請來的專家,態度自然恭敬得很,雖然被魯岐推開,但也並未表現出惱怒,反而靜靜地跟在魯岐身後,進了屋。
一進屋,便被屋子裡的髒亂差驚訝到了。
尤其是那位女警員,十分誇張地皺起眉,捂住鼻子,似乎自己進入的不是一所中檔住宅,反而是一座垃圾場。
萎靡在沙發裡的張果果此時卻恢復了一個正常男人在聽說自己女友被殺時該有的正常反應,懷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冒充警察來騙我有意思麼!出去!出去!”
暴起的張果果想把男警員轟出去,但當他見到男警員手中出示的證件後,萎了,再度癱在了沙發裡,雙手無力地插進頭頂的鳥窩,撕扯著,抓撓著,眼淚流過濃重的黑眼圈,與鼻涕混在了一起,抽噎起來。
“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看她。”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雙肩也在微微抖動。
兩位警員留在垃圾場般的客廳裡,一邊向斷斷續續抽噎的張果果敘述案情,一邊向他詢問劉娟的基本情況,魯岐則在房間裡隨意走走,四處打量。
這間房子不小,一百平左右,兩室一廳,以寧市的房價,再結合此處的地理位置,一個月租金要三四千左右,以劉娟身為護士的工資,勉強能夠應付。
看張果果那副屌絲樣,也不太像個富二代的樣子。
果然,從客廳中警官的詢問中魯岐知道,張果果和劉娟是一年前在一家夜店裡認識的,當時張果果是那家夜店的駐唱rapper,在偶遇了陪朋友去夜店的劉娟後,便展開了瘋狂追求,很快,二人便住到了一起,大約在半年前,張果果因為和客人打架被趕出夜店,半年來一直沒有工作,吃住全依賴著劉娟。
魯岐走到衛生間,鏡子前面的梳妝檯上擺著劉娟的化妝品,儘管是一名光榮的宅男,但魯岐還是看得出,這些化妝品都價格不菲,那個什麼神仙水,這個什麼粉底液的,隨便哪瓶都抵得上魯岐上學時幾個月的生活費了。
而且,光口紅,劉娟就有小一百隻。
這就讓魯岐很不理解,不都是紅色麼,一兩隻不就夠了?
這麼多,抹得過來麼?
不對不對,這特麼不是重點好麼?
以劉娟的收入,光租這個房子應該就已經捉襟見肘了,哪裡來的錢買這麼多化妝品?更何況還得養著這個rapper男友,駐唱歌手這個職業,一天不幹活,就一天沒錢賺,一養就是半年,劉娟是怎麼做到的?
客廳裡,兩位警員在瞭解了劉娟的一些基本情況後,便應了孫果果的要求,將他帶去看看劉娟的遺體。
就在這時,魯岐從衛生間裡疾步走出,
“慢!”
說著,人已經來到了客廳當中,一記擒拿手將張果果反手按在了沙發上。
“你幹嘛!有病吧!警察你管管他!”緊緊貼著沙發的張果果奮力掙扎,奈何在力量上又怎麼會是魯岐的對手。
儘管知道魯岐是張堂軒請來的,但對於此等無禮的舉動,二位警員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均是一臉狐疑地看著魯岐。
在二人詫異的目光中,魯岐一把擼起張果果的左臂衣袖,只見乾癟細瘦的小臂上,密密麻麻地遍佈著數以百計的針眼,那樣子足以勾出一個人心中對於密集的恐懼。
到了此刻,饒是那兩個警官是個傻子,也看明白了,這個張果果,是個癮君子。
“啪。”一個塑膠袋被魯岐扔到了茶几上,從敞開的袋口中,露出幾隻一次性注射器,
“這是我在衛生間的櫥櫃裡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