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反駁,那女孩“哼”的一聲便離開了。
蕭綏揹著她,崔清漪似乎是睡著了,他無奈,明明周圍這麼冷,竟也能安眠。
進屋子後,他輕緩將她放在床上,盯了許久,才將她喚醒。
崔清漪的眼前起了一層霧,像是濃白天上的一朵灰雲,她撩開霧氣,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不許走。”
他“嗯”了一聲,將她的手錯開:“身上都是寒氣,把衣裳脫了吧。”
見他臉不紅心也不跳,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塊槁木,死氣沉沉的。崔清漪想要說的話,全被他這態度堵了回去。
怎麼又回到從前了?
算了,他愛氣就氣吧,反正她現下是困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坐在床上,她自顧自地脫衣裳,一件接著一件,最後只剩下自己。崔清漪攜來被褥,直接閉上了眼。
蕭綏將燭火熄滅,在黑暗中靜了一刻,才躺在她旁邊。
他閉上眼的時候,崔清漪故意伸手去摸他的墨發,黑白相碰,居然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你!”
黑白終成灰,開始有了惡劣的舉動,崔清漪被他禁錮在懷裡,差點呼吸不上來。
蕭綏用雙指鉗住她的下頷,逼迫她在黑夜中尋找自己的眼睛。她的墨發纏繞著他的手腕,宛如讓人後怕的蛇信子,一吐一露,咬住他的心跳。
“卿卿想幹什麼?”
崔清漪雙眸含著晶亮,呼吸混亂:“想讓你……抱著我睡。”
她望向他的時候,蕭綏的背後暗沉無光,像是倒在桌案上的香灰,隱隱約約在提醒著兩人之間的界線,實在讓她捉摸不透。
“很痛。”說著,崔清漪就要推他。
可越推,蕭綏就將她抱的越緊,最後,兩人之間緊得連呼吸也難以進來。
“卿卿應該是忘了,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君子。”話罷,蕭綏就咬住了她耳垂的軟肉,掌控有度,還不至於讓她尖叫。
可下一刻,崔清漪就覺得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蕭綏直接握住她的雙腕,跨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崔清漪,沉沉冷冷在她耳旁呼吸:“想引誘我?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崔清漪震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咬住了他的耳垂:“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你以為我做的不好麼?”[1]
蕭綏像是故意順著她,被她壓在床上,連雙手也被她舉過頭頂。崔清漪的臉潮濕著,像悶紅中帶了點黃,嬌滴滴的,十分羞澀。
她由上而下打量著他,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唇上,一鼓作氣,直接強吻了上去:“蕭綏……你記住,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這麼吻過一個人……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兩人就顛倒了位置。
蕭綏將她的舌尖帶出來,晶瑩剔透的銀河,似乎在昭示著兩人沉在水中的情感,逐漸浮出了表面。
她的唇是熱的,舌頭是燙的,被他吸吮著,脖頸處的溫度漸漸將她的意識席捲。
風蕭蕭,火辣辣,她的身體中正醞釀著一場暴雨。
而蕭綏這邊,更像是白日之上的黑雲,慢條斯理,不慌不忙。
他的手指發燙,停留的每一處,皆引得神女忽而露面,忽而躲藏,兩人像是雲追雨,處處能碰到雷聲。
當雲徹底追上雨的時候,雷聲響徹雲霄,轟隆一聲,濕淋淋的雨傾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