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綏的聲音很低:“只對小姐這樣。”
崔清漪被他裹得嚴嚴實實,兩人沿著遊廊,來到了冷香亭。
兩個媽媽見了生面孔,一時間愣在了那裡,追溯片刻後才想明白:“這位便是崔姑娘吧?”
崔清漪聽到聲音,嚇了一跳,直到看見人才溫和開了口:“媽媽們怎認得我?”
兩人聽說她好相與,又是東都來的,連忙湊近,將她請進了亭中。崔清漪不好推脫,回望了一眼蕭綏,他眸色幽深,並未說話,穩著步子走到了她身後。
氣氛一掃冷寂,為長的那個媽媽開了口:“姑娘是五小姐的朋友,我們自然聽過。”
她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難怪沈大人會讓菱菱來接自己,原來蕭綏早在暗中安排好了。
三人都是女眷,那個媽媽看了一眼蕭綏,努了努嘴:“你這小廝好沒眼色,我們拉姑娘說體己話,你一男子在這裡,反倒讓我們不好開口了。”
“就是就是。”
一想到她們並不知蕭綏的身份,崔清漪也掌不住笑了,歪著頭回看他:“不然,你站遠些?”
羊角宮燈照在他的側臉,幽幽的,看不出情緒。蕭綏立在那裡,崔清漪的手推了推他,她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走。
媽媽們見他不情不願地離開,這才圍在了桌旁。
雖說從前在揚州也和媽媽們一起吃酒,但並沒有這樣圍著說過話,她笑了笑,覺得這家人倒是有趣。
“聽說,姑娘是東都人?”
崔清漪點了點頭。
兩個媽媽互相看了一眼,驚喜開口:“那姑娘可知道英國公?”
啊?
崔清漪猜不透,故意搖了搖頭:“不是很瞭解,媽媽打聽這做什麼?”
“姑娘不知道吧?我們家老爺,和先皇後是同宗,就是出了五服,到他們這一輩倒也不大來往了。”
“但去年,定王成婚的時候,卻邀請了我們老爺和五小姐。回來後,五小姐身邊的丫頭對我們說,定王妃,也就是英國公的女兒,曾經抗過婚,還因此跳了湖。”
“姑娘既然是東都人,可知道,這是真的麼?”
兩個人炯炯有神,期待著崔清漪的反應。
她低眸笑了笑,沒想到當日那場婚事鬧得這般大,遠在金陵的下人都曉得她抗過婚,跳過湖了。
“姑娘別光笑啊,這事是不是真的?”
崔清漪收斂了笑聲,抬眼望了一望遠處的蕭綏,故意神秘道:“媽媽們的訊息可真靈通,確有此事。不過……”
“不過怎麼了?”
“姑娘快說,正等著聽呢。”
崔清漪賣了個關子:“若我說了,媽媽們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為長的那個拍了拍腿,痛快道:“定不讓第四人知曉?還請姑娘速速說來。”
“不過……”崔清漪點頭,“不過還漏了話,聽說啊,那位王妃,很是不願嫁給王爺。”
“這是為何?”兩人異口同聲。
崔清漪看兩人上鈎,故意小聲道:“因為,那位王妃,出嫁前就有了心上人,巧的是,那人也是金陵人。”
“金陵人?”
“是哪家的公子?”
蕭綏的心忽而一顫,意識到有不好的事發生,邁著步子,稍稍走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