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她其實還想問,但此時,並不是詢問的好機會,等見到曇雲和阿月再說吧。
不知過了多久,沈蘭菱起身給她掖了掖被角,她看著崔清漪的臉,倒像是在哪裡見過。
“多謝你們。”
“崔姐姐不用這麼客氣,你家小廝可是給了我爹爹許多錢。”沈蘭菱笑了笑,“只盼著姐姐快好起來,陪我去逛園子。”
許多錢?
崔清漪看著她的眼睛,想到蕭綏的母親,也就是先皇後,似乎也姓沈……
“五小姐,老爺喊你去前廳呢!”外面的丫頭將沈蘭菱叫走,屋裡陷入了很長的沉寂。
直到有人再次把門開啟,崔清漪才回過神。
“誰?”她再次直起身子,望向屏風。
“小姐,是我。”蕭綏不冷不淡,“該吃藥了。”
崔清漪不由自主攥緊了被褥,奇怪道:“你為什麼不進來?”
“小姐說過,不願意見我。”蕭綏如實說,“我把藥放在這裡,待會兒曇雲和阿月會來照顧小姐喝下。”
崔清漪眼神恍惚,看著別處,啞著嗓子說:“是你吧。”
蕭綏手指關節泛白,停在了那裡。
“昨日的事,多謝你了。欠你的,我也都還清楚了,我們……”
剩下的話還沒說完,蕭綏就轉身走了過來。
男人的身上似乎多了幾分柔和,那晚的暴戾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不想見我,我可以一直不出現。”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不要把我推走。”
“好不好?”他的聲音,像是吞下的血淚,幽幽地牽扯著她的心。
崔清漪低頭,眼淚像珍珠卷簾,一顆一顆,砸在了被褥上,暈染出一朵又一朵的海棠花。
她吸了吸鼻子,強硬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蕭綏端著藥,隔著苦澀,看向了她:“先喝藥,喝完再說。”
“蕭綏,不要再這樣了。”她伸出雙手,“你看看這個鐲子。”
“這是我母親的嫁妝,如今卻平白無故落在了江家。還有當年的信,父親給你寫信,卻不給舅舅舅母寫信,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得親自去查才行。”
“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我不能因為我的事,將你拉進這個沼澤。你知道的,我不願欠別人什麼。”
蕭綏自嘆:“不是你拉進來的,是我自己主動進來的。你不欠我,是我欠你,是我沒能一早看清你,也是我一直讓你獨自做這些事。既然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比你一個人行動好,為什麼要把我一次又一次的推開?”
前晚,蕭綏並不相信她說的話,但並沒有猜到原因是什麼,忽而,他現在找到了。
崔清漪輕揉眉心,抬眸看他:“因為……”
“先別急著回答,把藥喝了。”蕭綏看她不動,“以為我下毒?”
崔清漪瞪他。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