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演下去,才是她現在要做的事。
她幽幽開口:“不捨得。”
違心話說多了,自己也有些觸動。
蕭綏的心跳,像是跌跌撞撞的腳步聲,走在路上,帶著些期待和焦急。
他緩緩睜開眼,拉她入懷,手掌插進她的發絲,溫沉道:“我也是。”
什麼?
崔清漪想去看看他的臉,無奈被他按在身上,只得在心裡悱惻:他這意思是,以後自己幹什麼,蕭綏都不會殺了自己?
她有些不肯定,但回想到他方才的冷淡,忽而又理解了,蕭綏這樣的人,對什麼都是優雅沉穩的,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煩惱,也不會為了誰而打亂開始的計劃。
尋思到這裡,崔清漪如願地閉上了眼,懶懶道:“有些困了。”
蕭綏抱著她,不想離開這瞬間的溫存,但聽到她的聲音,緩緩起身穿好了衣裳。
他俯身輕吻了她的額頭:“我去去就來。”
崔清漪不曉得他要幹什麼,但自己確實有些累了,於是閉著眼,愜意地睡了過去。
雪在黑夜中停下了腳步,連廊的卷簾破開一個缺口,滴溜溜地被風撓著。
厚沉沉的被褥壓的她出不來氣,在黑暗中,一雙手將她解救了出來,她緩緩睜眼,恍然看著,蕭綏的面容越發清晰了。
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崔清漪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周圍的迷離讓兩人抱了個滿懷。
蕭綏順勢扶著她的後頸,很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你愛吃的春梅酥,還有丹青樓的鴨子肉粥,起來嘗嘗。”
崔清漪恍惚,原來他是出門了。
似是動情,她輕吻了他一下:“你真好。”
兩人親了一會兒才去用飯,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崔清漪才意識到睡過頭了。
見她慌張穿衣裳,曇雲含笑看她:“姑娘,王爺一早就去上朝了。”
崔清漪自顧自穿戴,小聲道:“今日去宮裡,若梁貴妃上鈎了還好,若她不上鈎,我們只能自己動手了。”
曇雲偏著頭想了想,覺得有些難:“徐公子今日不在宮裡。”
崔清漪扭頭:“真的?”
那就更好了,這樣也能和公主說的多些。
曇雲點頭,補充道:“王爺今早就派人知會了公主,只待姑娘去了。”
崔清漪接過耳墜子,輕輕“哦”了一聲。
他倒是算得巧。
不多久,崔清漪便來到了含慶殿外。
如今是冬日,殿內有許多綠萼梅,從殿外看去,朦朧發幽,像白玉託盤,託著殿中人的喜怒哀樂。
見此場景,聞到梅香,崔清漪倒想起幼時學過的一首詩,她低頭微微一笑,跟著侍女走進了殿內。
“三嫂嫂,你可算是來了。”
此話一出,讓崔清漪心頭一凜,於是微微行禮:“參見公主。”
蕭嫣連忙將她扶起:“都是一家人,嫂嫂未免也太客氣了。”
崔清漪淡笑道:“近幾日,你身體可好了?”
“託嫂嫂的福,現下好了不少。”蕭嫣拉著來到堂中,頓了頓,翩然看著崔清漪,有些疑問:“嫂嫂此次進宮,恐怕不是隻來看我的吧?”
崔清漪拍了拍她的手,清冷道:“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了,有些話,確實是要對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