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也打聽了幾番,都說知之甚少。原以為他們回揚州了,直到我來了大理寺,才把這件事猜了個大概。”
李大人翻著書,從裡面拿出一個東西,遞給蕭綏:“王爺看看。”
蕭綏接過,淡淡掃了一眼,這不過是一張發黃的信箋,上面的字早就沒了。
他疑惑:“這是?”
李大人笑了笑:“這是雲兄寫的罪狀。”
“哪來的?”
“雲兄剛來揚州時給了我一本書,因這書我曾看過,拿回來後便沒有翻開過。後來搬家整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張信箋。可惜,那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是誰的罪狀?”
“王爺在東都見過的。”他繞了個彎子,不敢直接說出來。
剎那間,蕭綏腦海中浮現出許多人的影子,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他沾水在桌面上寫下了一個姓氏。
李大人輕微點了頭,接著便沉重跪了下去:“王爺和太子如今身處困境,這件事萬萬不可此時發作。況且,此事並無證據,臣也只是猜測而已。”
蕭綏看著桌子上的水跡,緩了緩,將李大人鄭重地扶了起來:“本王明白。今日之事,切不可讓他人知曉,這張信先放到王府。”
“多謝王爺。”
李叔凜知道,這張信可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王爺留下來,是在保他。
頓了頓,蕭綏有些不放心:“可有其他人來打聽過?”
李大人下意識開口:“沒有。”
想了片刻,猶豫道:“有一名女子,曾打聽過。”
“女子?”蕭綏閃過疑惑,難道是雲家的婢女?
李叔凜補充道:“因不知她身份,我未敢透露半分。”
蕭綏定了定,問道:“那女子可有什麼特徵?”
“當日她穿了一身白裳,還帶了帷帽,倒是看不出什麼。”
李叔凜那日正要回府,半路被一名女子攔下,來人說是揚州人,有話要問他。
聽到揚州,他也有些好奇,就跟了過去。
進門不久,他便看見了另一個女子。
“那聲音呢?”
帷帽能遮住上半身,可聲音是遮不住的,蕭綏敲了敲桌子,覺得有些怪。
“聲音……聽起來和王爺年齡差不多。”
差不多?
雲大人信中提起過兩個女兒的年紀,雲家大小姐和他是一年生,難不成是她?
可她如今身在何處,連林書臣都不知道的事,他怎會知道。
看來這件事的關鍵證據,還需要找到她才行……
蕭綏扶額,無形之中,林書臣又幫了自己。
見他還想追查,李大人小心道:“王爺從揚州回來實屬不易,千萬不要因此事前功盡棄啊!”
為安他心,蕭綏將茶一飲而下,嘆道:“放心,我先去宮裡一趟,有什麼訊息,再來告知你。”
蕭綏將信塞到了衣袖中,拿著傘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