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綏神色動容,慢慢朝她身邊走去,崔清漪忍著心中的熱意,顫顫巍巍地掏出了匕首。
但她手腕軟如綾羅,手心又冒汗,那把匕首險些掉落在腳上。
她不得已開口:“離我......遠點......”那聲音如衣裳勾出金絲般細滑,但話卻拒之千裡之外。
蕭綏的心似乎被針線勾了起來,雙眸被她手心那把匕首刺痛。於是緩緩給她披上自己的黑袍,聲音嘶啞道:“是我。”
崔清漪呆滯,兩眼彌漫著陣陣微波,心跳得十分厲害。直到聞到他身上那股冷冽香,她才確定來人是誰。
頃刻間,眼淚噴湧而出,委屈抽泣道:“你來了......”
“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被她的眼淚困在喉嚨中,幾乎發不出聲。
蕭綏彎腰將她抱起,她伸手摟上他的脖頸,不自覺地扯身上披著的衣裳。
蕭綏心悸無措,只得溫柔地說道:“別亂動。”
暮林亭此時陣陣微風,花香四溢,周圍無人,可旁邊閣樓上的人看見這一幕,氣急間扔了扇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閣樓。
“六安,知會聖上一聲。”
“是。”
六安聽語氣便知王爺這是動怒了,究竟是誰敢這麼對王妃?
蕭綏眼眸狠戾,吩咐後就抱著崔清漪離開了此地。
徐懷瑾愣愣地看著蕭綏向自己走來,一瞧他懷中抱的人,便猜到這事是有人故意的。
故意讓崔清漪醉在這裡,故意將自己引入這裡。
會是誰呢?
想到這裡,徐懷瑾不動聲色地便離開了此地。
就當他從來沒來過。
蕭綏見他離開,眼中閃過淡淡的嫌棄,不覺加重了手中的力氣。
一路上,冷冽的香纏繞著她,宛如晨霧中新發的綠竹含著朝露。
顫顫巍巍中,朝露在綠竹懷中不由得掙紮起來,掙紮過後,那露珠想要撕開綠竹的外裳,還想要攀著綠竹的葉向上生長。
奈何綠竹將露珠包裹在其中,怎麼掙紮也掙不開。
沁水居的燭火早已亮了起來,曇雲見蕭綏抱著崔清漪進來,揪心著急道:“冰帕子已經準備好了。”
“快去和六福請林書臣。”
曇雲看崔清漪露出的臉色微微潮紅,忍著哭意道:“是,奴婢這就去。”
蕭綏直接進了裡屋,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崔清漪一時失去背後的託舉,祈求的眼神看著他,不肯離開他的腰身。
“別走。”
崔清漪說罷,貼著他的身子去脫他的衣裳,蕭綏見狀連忙推開她又軟又媚的手腕,來回幾次,兩人像是藕斷抽絲,雖斷猶連。
崔清漪委屈哭了出來:“我說了別走,你為什麼還要走?”
“我是想給你擦汗。”
蕭綏慌張還有些無措,只能依著她貼向自己,可她不知道的是,蕭綏在剛抱上她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她如火般的熱情。
這一路上,他如刀俎上待宰的魚肉一般煎熬。
崔清漪抬起她潮紅的臉,一雙水淋淋的眼睛盯著他,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肯放開他的衣裳。
蕭綏低頭,忍著亂麻心緒用帕子給她擦擦額頭冒出的汗,正耐心時,崔清漪突然鬼迷心竅,對準他的唇珠,輕吻了上去。
蕭綏一時間愣在那裡。
她的唇,宛如羽毛翩然落在了他的唇上,輕微扇動後,更像蝴蝶在他唇上肆意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