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個時代卡牌已經發展幾百年，人類已經不在受卡牌力量支配，沒想到，並沒有什麼分別。
都一樣無聊。
身後有熟悉的氣息靠近，一張柔軟的毯子被放在了肩上，將她整個包裹起來。
煙熙清轉頭，看到巫澤明正彎腰為她蓋上羊毛薄毯，清晨的光線照在他臉上，顯得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多了一絲近乎神聖的味道，像漫畫裡精心打磨的美少年，只是看著便覺得美好。
他好像很少有誇張的情緒波動，也許是主卡特性決定。
煙熙清的思維不由發散：“是不是你們跟亡靈打交道的人，都看淡生死，已經很少有喜怒哀樂了？”
巫澤明將毯子掩好，收回手，屈身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坐下：“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看起來像個小老頭。”煙熙清手欠，隨手扒拉了下他翹起來的碎發。
結果對方恰巧側頭，兩人不經意間對上了視線。
嚴格來說這是一個很少女漫的場景，少女的手指虛搭在少年的發稍上，少年望著她，手指剋制地屈起，雙目相對， 身後是微微透著金色陽光的雲彩，下面是一望無際的海。
浪漫得一塌糊塗。
兩人呼吸糾纏，彼此能輕松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都是淡淡的香氣，能清楚看到對方瞳仁顏色和裡面細微的情緒。
煙熙清有一雙很靈動的眼睛，專注看著一個人時，卷翹的睫毛微垂，很容易顯得深情。
明明是最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性格，卻有一雙多情的眼。
此時被這樣一雙眼盯著，纖長的睫毛抖動，像一雙蝴蝶的蝶翼，扇得巫澤明有些心癢。
煙熙清緩緩靠近，屬於她的氣息漸漸充斥鼻腔，極為惑人。
巫澤明幾乎要把持不住，心裡瞬間天人交戰八百次，在罵自己畜牲和懦夫間來回切換，就見眼前的女生突然揚唇，露出一個驚豔到令他心跳瞬間落了一拍的笑容，說道——
“哇，真的，你連眼珠子都可以不動耶！”
巫澤明：“……”
嗯，他還能對她抱有什麼期待呢？
他扭過頭不再看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反正就是很氣。
旁邊的煙熙清還在饒有興致地打量他，像在看什麼珍惜物件。
巫澤明本在暗自吐納，幾乎要原地變成佛修，可架不住旁邊煙熙清明目張膽的目光，越想越氣，幹脆抬手用力捂住了她的眼。
細膩的觸感入手，兩人皆是一愣。
煙熙清茫然地眨眨眼，濃密長睫在他的手心輕掃：“怎麼了？”
巫澤明強撐著沒移開手，耳朵卻不爭氣地紅了個透底：“不是沒有表情。”
煙熙清心裡有點怪怪的，胡亂點頭：“哦哦哦。”
說完，似乎覺得兩人這樣的姿勢有點尷尬：“你還沒回答我呢，亡靈卡牌師是不是情緒波動比一般人少？”
他算是清楚煙熙清這個人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天天瞎撩人，不僅瞎撩，還能用各種騷操作迅速把人的荷爾蒙消滅。
這樣想著，巫澤明也就不氣了，把手從她眼前移開，表面自然道：“有的亡靈怨氣比較重，為了防止被影響，我們從小都會受特別的訓練，控制自己不被別人影響情緒。”
煙熙清點頭，這個她倒是隱約聽師弟說過，被亡靈傳播怨氣是很恐怖的，之前就有很厲害的亡靈卡牌師栽在被自己的卡牌上。那卡牌好像也是新收服不久，生前是極厲害的卡牌師，直接控制著那亡靈卡牌師屠了好幾個星球，最終被下達最高階通緝令，就是不知道後來被抓捕沒有。
不過都過去幾百年了，應該早就被抓住判決了吧。
煙熙清沒被這個故事影響注意力，因為她聽見了巫澤明緊跟著的後半句——
“至於看淡生死，”他轉頭看她，露出了一種複雜到令人想落淚的眼神，“我從未看淡，且欲操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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