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忘記這人都對自己做過什麼,又是暗殺又是下黑手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報複機會,她當然不可能錯過。
渡邊顯然也沒想到救助自己的人會是她,他先是震驚地睜大了一對狹長的眼,隨後費力抬起自己滿是血汙的手就想下床,顯然不願讓她治療。
“沒有別的治療師了嗎?”渡邊純一費力地挪動,卻在好不容易挪到床邊時被煙熙清一根手指按了回來。
她微笑著舉起了刀。
“救助站可不是給你過家家的,小少爺,還想換救助師,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冰冷的刀子貼在他的脖頸上,危險地遊走。
渡邊被她嚇得頓時不敢動了,喏喏開口:“沒……沒有不滿。”
被她暴揍幾次後,渡邊純一顯然學乖了,居然學會面對打不過的人不再嘴賤了。
煙熙清神色意外地掃他一眼,然後開始用精神力快速瀏覽他的身體狀況。
但詭異的是,煙熙清居然沒找到他表皮下的線蟲,只有一些細小的潰爛的傷口,如果不是面板表面看起來正常,煙熙清都要以為他是已經完全感染後被操控的融合人。
況且他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
煙熙清轉頭對巫澤明道:“這個人有點問題,他身上沒有線蟲。”
巫澤明點頭,隔著防護手套拎起渡邊純一去實驗室:“他可能融合或者消化了線蟲,找個研究院解剖一下,應該能有發現。”
一本正經地用最清冷的聲音說最恐怖的話。
渡邊在巫澤明手裡,快被嚇得心髒驟停,他嚷嚷著抗議道:“有你們這麼對病患的嗎?一言不合就解剖,我要對治療師告發你們!”
渡邊被一路拎著走出了大廳,幸運的是他的聲音夠大,成功引起了講臺上治療師的注意。
“發生什麼事了?”她走過來,看著單手拎小雞一樣拎著病人的巫澤明,猶豫道,“這位考……同學,要不先放開病患,有話好好說,不要對病人動手。”
治療師雖然臨時改口,但渡邊還是捕捉到了那個“考”字,頓時眉毛一挑,狗仗人勢道:“聽見沒有!讓你不要動手,小心被判零分!”
他的大聲威脅沒換來巫澤明的一個眼神波動,卻換來斜後方煙熙清的一巴掌:“救助站第三條規定,不允許在室內大聲喧嘩,擾亂病人休息,閉上你的狗嘴!”
治療師:“……”
那什麼,原來你們能看到規定啊……那第一條救助人員要對病人和諧友愛怎麼就看不見呢?!
“交給我吧。”治療師心累地嘆口氣,“情況我都知道了,我會跟實驗那邊說的。”
隨著她話音落,原本趾高氣昂的渡邊臉上重新浮現出驚恐的神色。
治療師只得開口解釋:“……不會解剖你的,放心,這兩位小同學只是嚇唬你的,我們非常有人道主義精神。”
目送著治療師拎著渡邊淳一離開,煙熙清原本的惡人嘴臉一收,悄聲問巫澤明:“怎麼樣,那兩個融合人剛才什麼反應?”
在發現渡邊身上沒有線蟲後,煙熙清第一反應其實並不是融合或者消化,她認為他是融合人的可能性更大。
至於是不是她猜測的那樣,也很好驗證。
只要試探下兩個融合人對渡邊被解剖是什麼表情就夠了。
於是便有了跟巫澤明的演戲試探。
“沒有任何反應。”巫澤明說道。
沒有任何反應其實是最好的反應。
“沒有任何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有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正好將煙熙清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她一驚,轉頭看去:“謝星辭?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