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是吧,我自己上校園網看。”煙熙清點點頭,直接開啟了自己的光端。
很快,煙熙清就在宣佈名單的那欄下面找到了原因,只見熱度最高的那條評論寫著“要那些研究系的新生跟隊有什麼用,沒點戰鬥力不說,分析也分析不出什麼東西,就連跑腿都沒有戰鬥系的好使,修補卡牌更比不上制卡系。”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更加過分的言論,甚至直言要讓他們明白一下自己的身份。
煙熙清懂了,所以這是那群自己積分不夠的其他系學生去不了大賽,得知還有這種名額,眼紅了。
“別人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煙熙清隨意往椅子上一靠,看向前面一排的方想問道。
方想:“反正別人都這麼認為的,我們的觀點又能改變什麼。”
周正聞言,在旁邊默默點頭:“現在大家都說我們研究系是沾了政策的光,讓我們自己找老師換人呢。”
大賽跟隊名額就那麼幾個,如果研究系的人主動放棄,空缺自然由其他系填補。
煙熙清手指在光端上輕點:“如果只是言語的攻擊,你們應該不至於這樣,他們威脅你們了?”
一陣沉默,她明白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其他系的人欺負他們,他們打又打不過,想向學長學姐請求幫助,對方很可能也偏向自己的直系學弟學妹。而研究系的高年級人數少不說,大多神出鬼沒,很難找到真人,於是他們就一直被這麼欺壓著。
“那我是不是還要誇你們一句能忍了。”煙熙清冷笑一聲,“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們不會以為只要忍到正賽開始,就不會再有人騷擾你們了吧?”
圍在周圍的同學此時都沉默異常: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反正過兩天大賽開始,他們就能離開這裡了,被人冷嘲熱諷幾句也沒什麼,總歸名額還在他們手上,參賽的還是他們。
煙熙清恨不得一人來上一拳,將他們打醒:“你們還不明白嗎?學長學姐之所以縱容他們的原因,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裙帶關系,而是他們在觀察。”
方想被她說懵了,下意識皺眉:“觀察?”
“大賽無情,想要參加,即使是一個隨行人員也要展現出真本事。否則,且不說他們願不願意採納你們的分析和戰術指導,就連你們能不能保證自己的性命都不確定,他們又怎麼能相信你們?”煙熙清解釋。
半晌後,周正慢吞吞道:“如果我們不能證明我們的價值,就會被放棄。”
“沒錯,而這個就是考驗。”煙熙清伸出兩隻手,“透過,你們不僅能保住名額,還會得到選手的尊重。否則,即使你們能跟去參賽,也只是一個隨意使喚的跟班。”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他們說話間,話裡談及的物件到了,煙熙清抬眼一看,竟然還是老朋友——軍訓時就被她打趴下的賀書棠。
賀書棠來者不善,“砰”地一下踹開門,兩下便翻到了講臺上坐著,下巴沖著人,眼睛朝向天花板,向旁邊悠悠伸手,一旁的跟班便趕緊湊過來,將喇叭雙手奉上。
他滿意地點頭,輕咳一聲,將喇叭湊到嘴邊,倨傲道:“我之前說的,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時間不等人,我的耐心是有限……”
話未說完,聲音突然戛然而至,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你怎麼回來了?”他預想中,她應該明天才回來啊。
壞了,不會被她破壞自己的計劃吧。
“我不能回來?”煙熙清緩緩挑眉,被他放出來嚇唬人的三隻土撥鼠齊齊一抖,再也不見長牙舞爪的神情,抱頭躥了回去,躲在賀書棠身後瑟瑟發抖。
賀書棠:“……”出息。
然而還不等賀書棠說什麼,原本沉默良久的周正突然大聲喊道:“考慮好了,我接受你的挑戰!”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齊齊側目,除了不明狀況的煙熙清,其他人都用一種“你瘋了”的眼神看著他,尤其是方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那根本是不平等條約,他贏了你把名額讓給他,你贏了卻只得到一個虛無縹緲的‘不再騷擾’,這不公平。”
周正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喊出那句話,說完後自己都懵了,想起賀書棠的惡劣行徑,頓時兩腿打顫,正想說要不算了時,右肩上卻突然傳來一股力道,抬頭望去,發現是煙熙清正用理所當然的目光看著他,好像他跟賀書棠打架並不是什麼荒唐的舉動般。
“你會贏的。”她說。
周正兩眼泛起水花,心裡感動得一蹋糊塗:“老煙……”她竟然這麼相信他,相信在這場不平等的對戰中,贏的會是他。
就在周正沉浸在感動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時,就看見煙熙請沒有停頓地伸手,拍上了他肩膀上趴著的小黑豬,語氣親切:“畢竟你是我一手訓練的健美豬豬。”
小黑豬驕傲抬頭:“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