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率很大?”只有兩把能用的椅子,巫澤明靠牆站著,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他記得阿瑞斯大學進入第二輪的賠率並不高,畢竟是東部星域強校,很少有人會押它倒在第一輪。
聞人歌本來也有點疑惑,直到他忽然想起煙熙清是什麼樣的人。
煙熙清翹著腳,理所當然道:“泰西絲和西格恩進不了第二輪。”
不是猜測,而是肯定句。
這就是還記得前幾天追殺她的仇,要對他們下手了。
雖然兩個都是不弱於阿瑞斯的大學,但此時其他兩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
“我跟著你押。”聞人歌當即立斷。
在後面聽完全程的虞姣:“……”能的你們。
“你,”煙熙清正琢磨著怎麼讓這兩個學校付出代價,腦袋上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聽起來有些耳熟,轉頭一看,發現是面無表情的虞老師,她沖她勾勾手指,“跟我出來一下。”
煙熙清頓時收起快翹到天上的二郎腿,乖乖跟上:“老師,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都做了那麼多精彩的事呢。”虞姣語氣平靜,但莫名陰陽怪氣。
煙熙清以為是說剛才白嫖卡牌的事,正想解釋,就看到虞老師帶著她七拐八拐,來到房子後面偏僻的小巷裡。
這一眼,連見慣生死的煙熙清都皺了眉頭,只見眼前全是斷肢殘腿,還有開腸破肚的屍體堆在一起,摞成了一座小山。
“老師,這是……”煙熙清被腐屍味燻得反胃,捏著鼻子猜測,“最近很不太平?”
虞姣瞥她一眼:“收起你那些過剩的腦洞,都是我殺的。”鴻婁薯遠
已經腦補到變態殺人魔趁著盛會大開殺戒的煙熙清:“?”
“暗堂的人?”她不笨,很快就想到自己最近惹下的事,很明顯,還是之前那個賞金令搞的鬼。
“不錯,其中還有兩個已經達到卡宗級。”虞姣看她那渾不在意的樣子,直接下了一劑猛藥。
“什麼?!”煙熙清愣住了,她之前保持自信的原因就是篤定對方最多派卡尊級,再往上的境界哪有功夫陪她玩啊。
然而現在看來,他們不僅有,還不止一個。
“韋德家可真有錢。”虞姣等了半天,就等來了一句這個。
“……”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愛財。
虞姣:“知道哪裡錯了嗎?”
煙熙清立刻點頭,認錯態度良好:“嗯,老師,我知道了,不該隨便跟人結仇,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她大聲回答著跟自己兩輩子認知完全相反的答案。
因為煙熙清上輩子是孤兒,年僅十歲,天賦還沒有形成,就被無良院長連同其他孩子一起賣到了卡牌鬥獸場,那裡沒有法律,沒有人情,只有骯髒的血和冰冷的屍體,戰鬥或者死去。
他們要跟圈起來的魔獸搶食,茹毛飲血,甚至餓了連魔獸都吃,更有甚者,她見過大一點的孩子殺死了更小的孩子,只為了分食他們的肉。她還見過有人為了逃出去,趁著晚上殺死了很多人類,在他們身上抹上毒藥,扔給圍在外圍的魔獸,只為了逃出去。
那是一個沒有規則的地方,富人拿他們取樂,窮人每一場勝利都像偷來的運氣,只有活著的人才配談明天。
當時十歲的煙熙清面對想要把她抓起來分食的同伴,觀眾席上冷漠的看客,籠子內虎視眈眈的魔獸,表情卻出奇的平靜。她想,既然這裡沒有規則,那麼她就成為這個規則。
當時的她不明白,但後來被導師撿回去,跟著她做研究時才發現,自己可能曾經驗證了那條假說——卡牌分化的方向不僅靠天定。
【掠奪】由此誕生。
緊接著便是【偷竊】、【垃圾】、【暴力】……諸多稀有卻充滿負面意味的卡牌接連覺醒。
誰也沒想到年僅十歲的小孩能那麼能打,她比魔獸更瘋,比久經沙場的人更狠,她不是最有經驗的,也不是最有作戰技巧的,但她是最會殺人的,不過這沒什麼,至少,她活下來了。
而其他人,無論是被看的,還是坐在臺子上看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