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兄愛過你,那麼你本身就是一個很值得人愛的女子,這是你的魅力,你也不用糾結於此。我見了你,也是一見傾心,要怪就怪你太有魅力了。”
柳眠月本來有些慌亂的心,聽到這裡撥雲見霧,開懷起來了。她心情好了許多,也輕輕笑了笑,謝天翊總愛說這些話,聽著都是些讓人無奈的話,但是卻讓人醒悟。
柳眠月明白了,她心裡的慌亂,是猶豫,是害怕自己誤會了謝憐卿。可是謝憐卿的那些報複還在,那些傷害還在,柳眠月沒有做錯,謝憐卿若是喜歡柳眠月,那麼他們之間不過是有遺憾。
這世間本來就是要有遺憾的,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從前柳眠月愛謝憐卿,可是謝憐卿放棄了她,如今謝憐卿還想要抓住她,她也合該放棄謝憐卿一次。
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的,他們本不該在一起。
清醒了的人會發現這世間其實並不是只有愛的,世間有許多的抉擇,愛還是太輕了,總有比愛更重要的東西,來到人們的面前,讓人做選擇。
愛不過就是愛,這一回柳眠月選擇的不是算計的相愛,她選擇了家人,選擇了比愛更重要的前程,她的自省,她的自愛,讓她換來了更好的愛人。是要先愛自己,才能得到更好的,更好的愛不是淹沒自己,而是讓自己看清自己。
“我不要見謝憐卿了,我和他的恩怨已經了結了,不會有遺憾,若是有遺憾,那也不是我的。”柳眠月堅定地說道。
“瑾玄,”柳眠月說,“或許有些晚,但是這一世我終究還是來到了你的面前。或許我們早就該這樣對坐,這樣下棋,但是好在此刻的我還能同你對坐。”
“不晚的,我會一直等你。”
謝天翊總是能包容,他說著話,將黑子落下,趁著柳眠月感動之際,將白子殺掉了一大片。等柳眠月低頭一看,哎喲了一聲,柳眠月蹙著眉頭:“你怎麼趁人之危?”
怎麼在他們說這樣真心話的時候,還想著要贏的啊?
謝天翊說:“我可不管,若是這局棋贏了,你可要答應朕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柳眠月才不怕自己輸了呢。
“丟掉幕僚的身份,做朕的皇後,後宮中只會有你這一個,你要給朕生孩子。”
好多好麻煩的要求啊,柳眠月扁了扁嘴,真是貪得無厭的皇上,柳眠月打起精神來,抓了白子來了心思勢必要贏下這一局棋。
她若是贏了,便要駁回這些理由,為自己找些安生的日子。
夜色剛好,月亮皎潔地掛在天空之上,屋中的棋子伴隨著炸開的燈花,一切都朦朧得不像樣子,勝負也模糊不清,柳眠月和謝天翊誰都沒想到,這一場棋局,竟然是平局,僵持不下,誰都沒輸,誰也沒贏。
這可怎麼算呢,柳眠月看向謝天翊:“勝負未定的話,那麼我們這場勝負不如就算了?”
怎麼能算呢,謝天翊好不容易等到了大事結束,好不容易等到了柳眠月要卸下幕僚的身份,他好不容易要柳眠月對他真心,他怎麼能這樣就放棄?
一把抓住了柳眠月的手腕,棋局上的棋子被打亂,謝天翊很無賴地開口:“什麼平分勝負,你看看這棋局如何算?”
“是你打亂了的,此刻看不出來了。”
“是啊,看不出來了,”正合謝天翊的心意,謝天翊說,“我們是夫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就要分不出你我才好。”
是這樣的嗎?
柳眠月還沒來得及思索出來什麼答案呢,她就覺得自己的身子騰空了,她被謝天翊橫打抱了起來。燭火搖晃著幾下,搖曳出了繾綣曖昧的人心,柳眠月紅了臉,她鑽進了謝天翊的懷中,輕輕拽著謝天翊的衣領。
“瑾玄,你別總是這樣。”
“哪樣?”謝天翊的脖頸被弄得發癢,柳眠月身上的香味縈繞在他的周身,他在柳眠月的脖頸放肆地嗅了一口,“朕就是這樣的,朕對你永遠都有痴迷,永遠都著迷。”
“改不了的,步雲可要好好習慣習慣。”
紅綃帳子被放了下來,鴛鴦錦被戲水翻倒,這一回全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