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謝憐卿將蘇容昭垂落下來的頭發重新掠在耳後,“擔心你父親是不是?”
“我的父親雖然奢靡,但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都想要好好地過日子嘛。旁人嫉妒,彈劾到了皇上面前,蒙了皇上的心智也是有的,我只是擔心父親的身體禁不起牢獄中的那些手段。”
謝憐卿勾唇,輕輕撫摸著蘇容昭的後背:“你放心,宮中傳來訊息,皇上並不想要真心動你父親的,我已經修書一封告訴了皇上蘇家的赤忱忠心,皇上要查蘇家,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如今我已經對史大人說了,要他好生關照你父親,不日後你父親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嗎?”蘇容昭眼睛都亮了起來,她抓住了謝憐卿的手,“原來王爺這些日子在書房是為了我父親忙活至此,我在這裡替父親謝謝王爺了。”
“哪裡的話,一家人,你父親也是我的岳丈,蘇家好,你我才能好。”
女子果然這樣純澈好哄,蘇容昭如此歡愉,這些都是謝憐卿給她的,蘇容昭只會更感激謝憐卿。謝憐卿仔細端詳著蘇容昭,這張有幾分和柳眠月相似的臉,卻比柳眠月更死心塌地地愛著自己,謝憐卿知道輕重,他撫摸著蘇容昭的下頜,任由蘇容昭投入自己的懷中。
他閉上了眼睛,手也往下游走,他忽然橫打抱起了蘇容昭進了屋。蘇容昭心中歡喜,可是這還是青天白日,她羞怯地把臉埋進謝憐卿的懷中,輕輕地喚了一聲:“王爺。”
“怎麼了?”
“白日就做這樣的事情,不太好。”
謝憐卿腳步停頓,他低下頭,看著蘇容昭嬌喘微微,胸口起伏的樣子,他深沉了眼眸道:“不礙事的,你出了汗,索性同我一起出汗,等下一起沐浴,換上新的衣裳,這樣不會著涼。”
“正好,沐浴完畢,你也可以同我一起吃飯,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吃多少飯,我很擔心。”
蘇容昭白嫩的雙手勾住謝憐卿的脖頸,她嘴角上揚,此刻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謝憐卿此舉,只是想要穩定住蘇家的局勢,謝憐卿在向蘇家邀功,只有他能保住蘇家,而皇上是想要動蘇家的。他本來就應該從蘇家的身上討要些什麼,另外,謝憐卿也想要知曉,成了婚之後的男女,到底是如何黏人的。
如何動心的,如何能一個晚上都不出宮殿的。
鴛鴦交頸,脖頸微汗頻出,輾轉嫋嫋的餘音繞著樑柱,怎樣都不停歇的。
宮中王爺府,都是。
不日後,蘇大人從牢獄中被放出來,重回朝堂。經歷過這一番劫難的蘇大人眼神黯淡了不少,他在朝堂上低著頭,夾著尾巴不敢高聲語,可偏偏謝天翊卻要從龍椅上走下來,來到他的身旁,扶起他的手讓他站直了身子。
“愛卿受苦了,”謝天翊痛心後悔地看著蘇大人,“實在是朕糊塗,一時之間誤會了愛卿,三日後朕在宮中擺設筵席,蘇大人可要帶上家眷來宮中玩耍一番,剛好宮中的荷花開得好,可以觀賞了。”
這是莫大的榮耀,這是在向朝堂中的人宣告,蘇大人可不能動。
謝憐卿沒想到謝天翊竟然這樣大度,還能邀請蘇大人來宮中宴飲。這謝天翊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謝憐卿知道的,先皇在世的時候總是提到蘇家,若是想要這天下太平安康,想要更多的錢財入庫,要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就一定要獻祭蘇家。
謝憐卿知道謝天翊一定是要動的,宰相大人柳無念率先帶頭彈劾,謝憐卿以為這是謝天翊的授意,就是要徹底擊垮蘇家。他也沒想過蘇家不能倒臺,他是想要趁著這一次打壓,讓蘇家慌神,讓蘇家知道他才是能保住蘇家的人,他想要蘇家的錢財,蘇家倒不倒和他沒關系。
只是這一次謝天翊什麼都沒查出來,他應該在宮中惱怒,覺得挫敗才是,怎麼還要請蘇大人宮中宴飲,這是被柳眠月哄得失了腦子?
謝憐卿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可是蘇大人卻因為這眼前的紅利,激動起來,又昂起高高的頭顱,睥睨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蘇大人說:“皇上聖明,蘇家定當竭盡全力守護天下,誓死效忠守護皇上。”
“那就好,”謝天翊笑意漸深,他的目光輕飄飄落在了謝憐卿的身上,他想要場面更亂一些,他上前,對謝憐卿道,“皇兄今日是蘇大人的女婿,宮中宴飲的時候,也一起來吧,帶上王妃一起,家人團聚熱鬧。”
謝天翊要謝憐卿和蘇容昭一同進宮,謝天翊的這些話,就是告訴朝堂中的人,謝憐卿和蘇大人可是一家,蘇家的背後,是謝憐卿。
兩人對峙之間,謝天翊在謝憐卿皺緊的眉頭中,勝利折返。他知道謝憐卿看不懂自己的這一番舉動是什麼意思,他想,自己的這個皇兄此刻腦海中正在牽絆算計,以為自己要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其實謝天翊什麼都沒想,謝天翊只是想要在宴飲的時候,當著謝憐卿的面,好好和柳眠月恩愛一番,好讓謝憐卿心裡不痛快。
他純粹想要惡心一下謝憐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