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謝天翊的一步步走來，對柳眠月來說就是煎熬。她不知道謝天翊心中怎麼想的，聽到謝憐卿的那些話是不是會生氣，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生怕謝天翊當場就不給她面子，將她拖拽走，吃醋極甚。
可是柳眠月更不想要回頭求著謝憐卿。
於是柳眠月就站在原地，忐忑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角，揚起頭看著走向自己的謝天翊。
“皇上，”柳眠月開口，“我是來等你的。”
“剛剛都聊了什麼？”謝天翊只是勾了勾唇，那些柳眠月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沒有聊什麼，我有些累了，我陪皇上回去。”柳眠月不想招惹是非，她只想要快些離開。可是她這樣想，有些人並不是如此。
“方才，我和皇後敘了敘舊，”謝憐卿開口說道，“皇後入宮來也有些日子了，方才我們說到春日的相遇，我們彼此都很是懷念，都很想要回到那時候。”
柳眠月心中暗暗不妙，她握緊了拳頭，她背對著謝憐卿，並不知道此刻謝憐卿是什麼樣子的神情，她只覺得謝憐卿可恥，這個時候，還要把她推入懸崖。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從前柳眠月怎麼沒看出來謝憐卿是這種人呢。她握住謝天翊的手用了力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還是謝天翊微微皺眉，手握住了她的手，柳眠月才發覺自己的失態。
她鬆懈了力氣，無措地看著謝天翊，她搖了搖頭，剛想要張嘴，可是謝天翊搶先一步，開口說了話。
“是嗎，朕的皇後當然惹人注目，皇兄喜歡，只是皇兄和步雲有緣無分，實在是可惜。但是如今也不錯的，皇兄家中不是已經有了個貌美如花的蘇容昭了嗎？”
謝天翊分毫不讓，他上前一步，將柳眠月拉至自己的身後，和謝憐卿對視：“朕聽聞是那蘇容昭蘇小姐一見鐘情，和皇兄兩情相悅，這才嫁入王爺府的，怎麼皇兄不是因為喜歡蘇容昭才娶蘇容昭的嗎？”
“心中記掛著朕的皇後，難不成皇兄娶蘇小姐，是為了找尋步雲的影子？”
謝天翊完全沒有相讓，直接把話說開，他嘴角上揚，眼中有著無盡的輕蔑。謝憐卿在謝天翊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大變，他的笑意立刻收斂，冷冷嗤鼻後，他行了禮，對謝天翊道別。
謝憐卿微微歪著頭，看著站在謝天翊身後的柳眠月，目光漸冷，如一把鈎子緊緊攫住了柳眠月，讓柳眠月覺得自己無處遁形。
等謝憐卿走了之後，柳眠月的身子才從緊繃恢複到了尋常，她低著頭，開始思索今日來找謝天翊是不是一種錯誤。她不應該來，如果她不來，那麼她就不會見到謝憐卿，好好地待在鳳鸞宮，謝天翊也就不會有誤會。
事態也不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謝天翊看著柳眠月，他並未急著苛責，只是對念安點了點頭，讓念安走遠一些。念安本來還想要解釋柳眠月並沒有要和謝憐卿敘舊，但是謝天翊皺眉，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念安只好擔心又憋悶著離開。
這時候的謝天翊捏著柳眠月的下巴，目光交彙著要穿透柳眠月的身子，他說：“步雲，你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我說了，你會信嗎？”柳眠月不能再逃避了，她看向謝天翊，她覺得謝天翊燒灼的目光要將她吞沒了，她喉嚨發緊，說出這幾個字。
“你說，朕就信。”謝天翊說。
“我的確是來接你的，今日我見了宮中的新人，貞妃和梅妃兩人在宮門口起了爭執，梅妃說要來找你，我怕你不知道事件始末，冤屈了好人，便來找你。但是我方才在殿門口看到了她，她很奇怪，看到了謝憐卿便要躲著離去。”
“皇上，你要信我，我沒有專程要和謝憐卿敘舊的，我並不知道他會和我說話。”
謝天翊許久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柳眠月。
柳眠月不知道謝天翊是信了還是沒有，她對謝天翊拿捏不準，謝天翊對她一直都是未知，她只知道謝天翊對她有些歡喜，有些著迷，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著迷轉瞬即逝，譬如朝露，她不奢望。
“步雲。”謝天翊終於開口了。
“嗯？”柳眠月看向謝天翊，忽然叫她的名字是為了什麼呢。
“你讓我信你的字字句句，卻口口聲聲喚我皇上，”謝天翊很是不滿，他靠近了柳眠月的額頭，碰了碰柳眠月的腦袋，“哪有對夫君這樣見外的。”
柳眠月的腦袋上迎來了輕輕的一撞，這一撞把她的臉都撞紅了，她抿著唇，實在羞怯地躲閃著視線，她嘟嘟囔囔地抱怨說：“皇上說是我的夫君，可是每次都自稱朕，你不也是時刻都在提醒著我，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我可要懂分寸。”
謝天翊字字句句都聽到了，這樣的柳眠月實在可愛，他上手摟住柳眠月的腰，輕輕在柳眠月猝不及防的時候落下一個吻，得逞了的謝天翊在柳眠月的耳邊道：“你若是不喜歡，那麼我就改，從今後只有瑾玄，沒有謝天翊。”
“你說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