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有的啊,柳眠月選擇了謝天翊,來到了他的身邊。可是這些話柳眠月沒有直接說,她看定謝天翊,她等謝天翊吻過自己的眼角,聽到謝天翊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步雲,等到你做完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再分辨我們的這些事情。”
謝天翊說自己會等。
謝天翊果然松開了柳眠月,送了柳眠月出去。
柳眠月站在書房門口等了許久,等到念安開口:“皇後娘娘,您怎麼了,可是皇上同您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的,只是我總覺得皇上他對我有些不一樣。”
念安還以為謝天翊和柳眠月兩人之間有了什麼隔閡呢,她笑著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您是皇後,若是皇上對您和對旁人不同,那不是天底下人人都能當上皇後了。”
“或許皇上從前見過您,對您情根深種,所以才點了您做皇後,您看,這些日子後宮之中只有您一位主子,皇上一定很喜歡很喜歡您。”
但是是何時呢,為什麼呢?柳眠月對念安說:“對了,你等有空的時候,幫我去給家裡遞一封信去,我有事情想要問問母親。”
她十四歲那年,不對,柳眠月想了想,應該是她去年,到底是什麼時候和謝天翊碰上的,她竟然一點都不認識了。謝天翊那樣的人物,為什麼只是遙遙一見,就還記得她,記掛她許久。
她開始對謝天翊有了興趣,想要了解。
從書房出來之前,謝天翊對柳眠月說:“朕想要給你看的那個摺子,是朕打算要開始動蘇家,也是警告謝憐卿的開始,朕要讓你知道,時日不久,我們就要真正的並肩作戰。”
但是在這一刻開始之前,他們還有些時日,這時候的謝憐卿應該會裝出一副對蘇容昭滿心歡喜的時光。從前是柳眠月,而如今換成了蘇容昭,柳眠月明白了,不幸的人不是她,而是永遠有相似經歷的千千萬萬的她走入了不幸。
只是很多時候,我們並不能分辨,也不知道我們是否身處其中。
念安說應下,當日趁著宮門下鑰之前,就將信送了出去,送到了將軍府。
而另一邊的王爺府,蘇容昭隨著謝憐卿剛回到府上,謝憐卿便轉身,伸出手對蘇容昭道:“拿來。”
“什麼?”蘇容昭的手還環繞在謝憐卿的手臂上,她還不懂為什麼謝憐卿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起來。
“玉佩,皇上賞賜的那塊。”謝憐卿說。
“哦,那塊玉佩有兩塊,你我隨身攜帶,各自收好不行嗎?”蘇容昭搖著頭,“這是皇上送的我們成婚的賀禮,王爺不想讓我戴著,我打算收起來的。”蘇容昭想說自己很聽話的,她希望王爺放心。
可是謝憐卿說:“不行,這玉佩雖然是皇上賞賜的,可是我從前是皇上的手下敗將,這玉佩只是皇上在試探我,放在你那裡,以後皇上若是要動我,會波及到你的。”
謝憐卿說得在理,蘇容昭忍不住點了點頭,她將懷中的玉佩摘下來,交到謝憐卿的手中:“王爺這樣說,這樣細心,我很感動。”
“王爺心中得不到的那個人,此刻在宮中也過得很好,我們也會像皇上和皇後那樣恩愛的。”
“他們,恩愛嗎?”謝憐卿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寬慰的話語,他看向蘇容昭,忍耐了自己的脾氣,緩緩對蘇容昭道,“恩愛與否,不是靠著肉眼能看出來的,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這話以後不要說了,這裡不是皇宮,這裡沒有皇上和皇後。”
“好,”蘇容昭還以為謝憐卿是為了她好,她抓住了謝憐卿的手,“那王爺今晚要來我的屋中嗎,我讓小廚房給王爺做些愛吃的點心。”
蘇容昭心中忐忑,她想著謝憐卿拒絕她也沒有關系的,她可以繼續努力,今日謝憐卿過不來,她明日還可以繼續問。
謝憐卿淡淡地說了一句:“嗯。”
女子是好哄的,只要一個字,便可以讓女子的心飄飄蕩蕩,來到雲端。蘇容昭的心中無比溫暖,她覺得謝憐卿真是為了她著想,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是個好人。
她可以為謝憐卿做任何事情。
只是這時候的蘇容昭,還不知道自己來日會面臨著什麼,一場夏日的雷雨即將在京城的上空炸開,撕裂出天空的一片烏雲,傾倒出洪流濤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