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父母重壓下、繁重學業考核下唯一的甜處了。
唯有一個少年忽然捂著肚子說疼:“都怪昨日冰食吃多了,今早便有些滑肚,我先去尋個方便。”
他充分相信辭孃的品性——
此番反常,必沒好事!
溜之!
……
而廳堂中,店主自然是認得楚辭這位常客,為她清掃了一桌出來。
楚辭入座,想起一事。
“思娘——”
思孃的傷還沒好,阿勇就將她帶走了,不知去向。
離開時除了傷藥什麼也沒帶,也沒接受楚辭的銀兩。
項一道:“這個事情查過了,但她的確和牧場扯不上什麼關系。若要說有那麼一點交集,村名裡很多衰老或帶病的異奴,常混在育嬰堂的義診裡騙診騙藥。”
“有一個仿名和她相似,也並不完全確定,那人連著在義診單裡領了半年湯藥,上月才停。”
“這樣啊——”
楚辭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她低頭摸了摸珍珠的腦門,它正無聊的甩著尾巴,自己抓自己。
臺上的說書先生舌燦蓮花,將話本故事講的一波三折。
假千金頂替真千金的身份,推她下懸崖,搶她未婚夫。
說書先生轉口道,哪知真千金僥幸未死,反而在懸崖下發現了一個神奇之所,雲霧繚繞,屋舍儼然,竟是個學舍。
此間良田、美池、桑竹數不勝數,宛若天宮,更有仙人,通曉無上異法。
真千金在此間習得秘術,三年後殺回京都,訓惡人,弄風雲——
項一很不想聽,可那跌宕起伏的劇情,那娓娓道來的話語簡直是故意般接連往他的耳中鑽去,叫人跟著情緒起伏。
他聽的臉都皺成一團。
楚辭被他一臉受刑的表情給逗笑了。
自從項一成了牧場的大管事,手裡有諸多事項要決策拍板,過手金額動輒千萬兩,他為了更讓人信服,穿著和行事都有意往老成方向靠攏,鮮少有這麼鮮活的表情了。
察覺到對方飄過來的哀怨視線,她誠實道:“宣傳需要,是夾帶了那麼一點點私活。”
軟廣嘛,怎麼狗血怎麼來,大家都愛看。
項一別扭的嫌棄:“東家的品味——不予置評。”
店主對著楚辭微微頷首,恭敬的親自過來斟茶,眼中甚至透露出一絲狂熱。
自從那件事情後,京都裡將其描繪的神乎其神,說法各異。
楚辭一時間竟然成了傳說般的人物。
楚辭也向他點點頭,扭頭看著項一笑出聲:“你要不喜歡,可以改,再尋個話本先生便是。”
項一真的真的很嫌棄,可他也不允許別人改動:“這是您的心血。”
楚辭心道,不,她只負責點方向和定截稿日期,這應該是東方兄廢寢忘食的心血。
雖然他本人極不想承認。
略顯吵鬧煩雜的廳堂中,項一清晰聽到對方的話音。
“我若不在,無人再鞭策東方兄上進,邸報茶樓這些渠道,你就自行把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