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女娘警惕的盯了楚辭幾眼,很明顯能看出她對楚辭的抗拒:“大人,她是人質,只要餓不死就行。”
楚辭客客氣氣的吐一口血,給她展示,再不吃真死了。
南狄拓輕描淡寫撇了一眼。
疤臉女娘不敢再惹怒南狄拓,恭恭敬敬道:“是。”
而後轉頭重重的對楚辭“哼!”一聲,捏著銀子出去了。
楚辭:“……”
怎麼還兩幅面孔。
楚辭又餓又痛,打量著屋內,尋了個稍顯幹淨的地方坐下,隨意的盯著斷臂大漢看。
對方似乎很不耐煩她的眼神,惡狠狠回視。
楚辭看到他下意識摸了摸手邊的砍刀,毫不懷疑如果沒有南狄拓在場,他就對自己下殺手。
兇惡的眼神倒是有點像段容那條吃生肉的狗。
“那是阿勇,左手被鬥犬吃了,沒法繼續做鬥奴,被鬥場丟出來。”
“也是因為廢了沒有,這次的刺殺沒有召他。”
南狄拓道:“東家沒見過這般的異族人吧,你金銀無缺,接觸之人非富且貴,面上皆是和善純然,身邊又被陸長贏清掃的幹淨,沒人敢帶您玩這些東西,既不見血腥,亦不聞悲苦。”
楚辭嘆息的捂著肚子道:“你不會是想賣慘吧,我現在沒有力氣發善心。”
小孩子的哭聲讓她腦瓜生疼,胃也疼,四肢上下無一不疼。
“東家自然是心軟的,不過我想說的是——”
阿勇陰惻惻的目光在旁,南狄拓唇角微勾,像一條吐信子的毒蛇:“東家不要亂走,落單是很危險的。我也不保證他們夫妻倆會不會對滁州王的意中人做些什麼。”
楚辭靠著牆板,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南狄拓:“尋人。”
楚辭:“挖墳?不合適吧,阿叔應該走了很多年了,骨頭其實很容易脆化的,現在可能已經作花肥,長成生機勃勃的香花野草了。”
她苦中作不準,你方才壘墳拔的就是。”
這個時候買飯食的女娘回來了。
聽到絡腮胡大漢喚她,才知道她叫思娘。
思娘煮了粥,兩次。
第一次的粥給南狄拓,他們自己再盛了兩碗。
第二次的粥遞給楚辭。
楚辭看了眼南狄拓手中好端端的碗,又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豁口破碗。
長長的裂縫貫穿碗身,她很懷疑自己一接過手,它就會列成兩半,粥水澆自己一身。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要煮兩次了,碗裡的粥米也是青綠色,說不定都沒淘洗,能看到黴點。
楚辭一臉青白,臉色難看的和那個哭鬧到快窒息的小娃娃差不多:“……就不能也分我點好米嗎?”
胃部彷彿有匹馬在裡面橫沖亂撞,她沒得挑,接過來。
果然咔吧一聲,碗裂開了。
思娘勃然大怒:“你敢浪費吃食!”
楚辭躲閃不及,鞭子就已經落到身上來了。
皮開肉綻!
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