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鸚鵡扭著腦袋,目光跟著鬼鬼祟祟的段青一同移動:“他又在送信了。”
同伴白鸚鵡道:“還怪勤奮的。”
與此同時,一隻信鷹振翅高飛,越過天塹山脈,給大魏的段氏之人帶來壞訊息。
景國王都內。
此刻應如期舉行的萬馬盛會出了大亂子!
時間還是要回到數日之前的景國。
一陣謠言不知從何而起。
“你聽說了麼?戰馬繁育出問題 。”
“這可不能亂說啊!”
“不是馬上就要到諸國馬官來取幼駒的時日了麼,我和馬官一起喝酒,他自己醉了說的,這一群幼駒全都有隱病!”
“看著外觀兇猛,有模有樣,實際啊骨血有隱疾,跑個三四年就養不動了!”
“不會吧,萬馬大會都快開了,怎麼會出這種問題?那這群馬怎麼辦?”
“怎麼辦?你傻啊,當然是賣給周邊了,咱們的大馬,就是帶病的都比他們強,不然這群傻貨為什麼每每捧著銀子來求購我們的戰馬。”
“可是賣病馬——”
“你是不是傻,難道我們往年對外銷的就是好馬?戰馬多重要啊,這種東西能輕易往外輸?!”
各式各樣的流言在牧民中流傳,甚至愈演愈烈,如狂風般在王庭中傳了個遍。
自然也傳進了景國高層的耳朵裡。
查!
這件事情必須查!
這等流言,他們真清白也得沾惹幾分泥汙。
更何況,外售的馬駒還真有些問題,這本來是諸國之間心照不宣的潛規。
景國也對外賣馬,只賣幼駒。
哪怕開出高價,哪怕諸國馬官將馬駒帶回去養大,發現馬匹質量比之景國戰馬差遠了,也只能認下。
誰叫景國哪怕次等馬也要比他們的自繁馬匹要優良許多。
他們還憋著想靠景國買來的幼馬成年後配種,實現成群繁育。
做夢!
既然敢往外賣,他們自然留了些手段,劣等馬往下只會更劣。
而諸國也只能連年舔著臉,仰仗甚至依賴景國的戰馬。
這種事情,你忍著當啞巴,我當個瞎子,各退一步,交易數目上就有的談。
可戳破到明面上來,還鬧的人盡皆知,那不就成了大景理虧?
馬場乃是重中之重,往日都由大公主段容的親信牢牢抓在手裡。
這位景國公主可不是個擺設,她乃景帝唯一的妹妹,手握實權,聲威赫赫,做起事來也是雷霆之勢。
她帶人直往馬政司,就往帳篷主位一坐,臺下跪了整整三排的馬場管事,個個瑟縮的垂著頭,恨不得將腦袋埋到地上。
一條體型碩大,肌肉矯健的惡犬目露血光,悠閑的穿梭在跪者中間。
這是殿下的愛犬,喜食生肉。只要主人一聲令下,張開大口就能隨意撕咬下一個人的皮肉,吞入腹中。
馬政官跪在最前面,幾乎能嗅到惡犬口中的腥氣,他僵直身,大氣也不敢喘。
旁側是依例需記錄的馬匹資料,每一批馬的種系皆詳載於上,何人何時記載皆有明細。隨著馬群不斷增加,羊皮冊也在不斷增多。
羊皮冊幹系重大,數量繁多,每隔十日都會有王官對馬群和記冊隨機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