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面色平靜,唯有拳頭咔咔作響。
楚辭問:“你還有證據要拿嗎,至少要靠點譜。若是拿不出,就將那隻蠢鳥還我。”
黑鷯哥突然被點名,它察覺到氣氛非常嚴肅,尤其是牧場主現在很不好惹的狀態,也不敢耍把戲,傻模傻樣的睜大眼睛,“咕咕”兩聲。
鴻臚寺丞道:“你可還有話說?”
官丞大人也沒多說一句,體面還在,偏架簡直拉的明明白白。
涉及外邦,這事情頗為荒誕,不好決斷。
如果堂下是月然貴族,他恐怕還要斟酌幾分,一個弄不好,別成了月然與大魏的矛盾,自己也成了罪人,畢竟兩者鄰近,牽一發而動全身。
但景國?
中間隔著天塹似的巨大山脈,可以說天遠地遠,往來交通極為不便。
鴻臚寺丞年紀大了,腦子還沒老到盤不動,心裡自然有桿秤。
江州王前有示意,楚家牧場今年繳納的稅銀讓司農內吏重算了三遍,才敢往上報。
何況段氏一上來指明要斷楚娘雙手,取她家財。
退一萬步講,正如楚辭方才所說,一個大魏子民,她就是真犯了事兒,自有魏律刑懲,也輪不到外邦異族指手畫腳。
阿勒沉聲道:“看來你們是要聯合起來欺我段氏了?”
“何出此言,”楚辭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道:“只有我針對你們而已。”
她的聲音低低,僅阿勒一人聽見:“本來想走光明正大的道,你們不應,那就走老法子吧。”
“我等著你們來求我,把阮西留下的東西親手奉於我。”
阿勒瞳孔微縮,一時訝然,她怎麼知道先祖遺物
人群之外,安靜停立的馬車放下了門簾。
低沉的男音道:“走。”
……
牧場的馬車早侯在門口,楚辭一上馬車,迎接她的是陸天明狐疑打量的目光。
楚辭:“怎麼了?”
陸天明慵懶的遞上一杯茶,她不笑時雙眼含威,王孫的優雅貴氣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降降火。”
楚辭順勢接過,一口飲盡。
“我的火氣很大麼?”
陸天明不語,只是睨她。
楚辭又問阿贏。
阿贏眼中帶有一絲擔憂,摸了摸她的側頰,帶著安撫的意味。
“別蹙眉,我保證——”
陸天明按下弟弟的手:“你別保證。”
她搖搖頭,神情難言的對楚辭道:“紅顏禍水。”
楚辭一聽,挑眉:“真的?”
她從陸天明那裡弄走過一輛豪華馬車,大概知道東西都放在何處,從暗格裡翻出鏡子,一邊照,臉色由陰轉晴:“我還有這等潛質?”
當事鳥黑鷯哥也被帶了回來。
它仰起頭,拍馬屁的話張口就來:“那是,必須的!您是美貌與智慧並存,頂呱呱!”
楚辭想起來還有這貨,她放下鏡子,皮笑肉不笑的瞧它。
鷯哥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都是場主保佑,我才能逃脫賊人的魔爪,留一條小命回來見您!不過沒關系,為了牧場,我受再多苦也不怕!”
楚辭微笑。
鷯哥眼見哄不住,人性化的用傷殘的翅膀拍拍胸脯,立下軍令狀:“場主放心,這群姓段的我來收拾,保證讓您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