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之人約莫四十歲左右,沉穩幹練。
一時間食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擰眉看著來人。
為首中年男子入室後,穩穩的扶了陸與爭一把,而後目光逡巡,很快便確定了屋內的主事人是誰。
他大步流星上前,直接落座在剛才陸與爭空出來的位置上。
其餘人則是蜂擁而入,將他們團團圍住。
整個過程整隊人馬令行禁止,猶如訓練有素的軍隊。
驛站外應該被他們控住了,否則也不會沒人出來阻止。
“您可是楚辭,雙木而行“楚”,口舌辛利“辭”?”
他說話時有種略微濃厚的鼻音,應是口音的問題。
楚辭應了一聲,等這位來客下文。
陸長贏的視線從來人身上掃過,放下碗筷,微微蹙眉。
“我家主人這段時間叨擾了。”
他拱手,帶著警告的語氣勸慰道:“楚場主行事不拘,待客失儀,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是有度,還是莫要如此張狂為好。”
整個人有種尖刀寒鐵般的銳利。
大家偷偷睨看中間一桌。
珍珠已經吃飽了,這會兒心滿意足的躺在楚辭懷裡舔爪子。
楚辭頷首,從善如流:“你說的對,那就接回去吧。”
她一發話,阿九即刻鬆手,原本被攙住的陸與爭滿心茫然,竟弄不清情況。
什麼意思,放他走?
這麼簡單?!
不對,這人誰啊,他手下有這麼號人物嗎?
陸與爭拄著柺杖,試探性往前走幾步,卻被一隻手按住。
青衣少年按在他的肩上,噙著一抹冷笑:“不好意思,大叔,擋住我了。”
一隊人馬齊齊跪下,齊聲如洪鐘,震天而響:“主人!!!”
青衣少年,也就是段青。
他冷聲笑著,問中年男子:“阿勒,你帶了多少人。”
“兩百精壯。”
“也夠了,”他挑著眉,以上位者的姿態打量楚辭: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楚、場、主——”
半刻鐘前。
他還是明哲保身,一言不發的階下囚。
而楚辭則是眾人高位,令出即動的牧場主。
此刻,楚辭即將淪為他的階下囚了。
“感謝你照顧我這些時日,我也以家鄉風俗想報答你。”
段青難掩得意:“聽過吊馬尾嗎?將人捆住馬後,拖著跑個十裡八裡,回頭一看,嘖嘖,後面的人下半身都拖爛了,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楚辭想了想:“哪個州城有這樣的風俗嗎,沒聽過。”
陸長贏平聲道:“景國段氏,懲處叛族之人,則用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