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的察覺到其中潛在的價值,此地好馬用於商運簡直是暴殄天物!
如若能用於軍營之中,配合輕騎訓練,豈不是神兵之利!
陸與爭越想越激動,連腿傷都快顧不上了,這馬他必須弄在手裡——
心中剛升起此念,一抬頭,卻見官家驛站上插著一面極其眼熟的旗幟。
陸與爭不敢置信的指著驛屋上的旗幟:“那是什麼?”
同病相憐的青衣少年道:“楚家牧場的烈日駿馬騰雲旗,作何大驚小怪,你又不是沒見過。”
在禽園幹活時抬頭就能看見,能不眼熟嗎。
陸與爭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是,見過,但這面旗為什麼會掛在官家驛站上?!
這可是驛站,大魏所有急報官呈往來交傳之所!
驛站裡人來人往,皆為信使小吏。
他們見多了大官小官,最是有眼色不過,看到和驛站馬廄裡花色相近的穿雲馬隊,都已經知道來者是誰。
大名鼎鼎的楚家牧場。
赫赫聲名在外,生意遍佈大魏和草原的金窩窩。
恐怕自己掙個幾十年,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貪銀子,還不如人家一日入手掙的多。
想到亮晃晃的金山都讓人心旌動蕩。
心動是心動,可不敢生出貪意。
先是三城聯請,皇商敕令,又有天家恩典,京都特批所有官衙皆可用楚馬,插楚旗。
她坐擁如山鉅富,還能安穩如此,朝廷嘉獎連連,說背後沒人?
誰信呢。
牧場流傳在外的名聲向來不錯,楚辭又有揮金如土之名在外,小吏都對楚家牧場一行人十分客氣。
青衣少年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提起牧場的好事也不大高興:“你是被關了多久?連我都知道賽馬會後,穿雲馬被徵為官驛用馬,從滁州直接調了一個分馬場。”
他嘟嘟囔囔:“什麼天家恩典!也就是你們沒看過好馬,我段氏大馬一點不差。”
對青衣少年來說只是有些心裡刺撓的訊息,對陸與爭來說那就是驚天大雷!
他頭暈目眩的想,楚辭和陸長贏勾勾搭搭那是一回事,可搭上京都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今那位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同意這等事情,如今卻弄得這般大張旗鼓,這說明——
說明——
如今京都裡究竟是誰在發話?
陸與爭心中恨極,一步慢步步皆慢!
要不是楚家牧場——
恨意剛湧上心頭,忽而大腿抽搐的刺痛,他痛“嘶”一聲按住腿,同行的侍從趕緊扶他進去休息換藥。
這雙腿起初血流不止,他都以為自己下輩子真要在輪椅上過了!
陸與爭傷口未愈,身體虛弱,本來吃不下什麼東西,但是在禽園那段時日養成了必吃三餐的習慣。
這個惡毒女娘養的一窩子匪寇!
他不吃那可就真得餓肚子,沒得補。
他被侍從攙扶一瘸一拐的進了驛站廚堂,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楚辭看到他們,微微笑:“爭哥!來這邊坐,和我們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