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飛快的和同伴打著眼色,摸不清對方的路數,但可以將他拿下當人質!
刀光亮如寒雪,直向阿九脖間橫去。
阿九嘆息,微微側身躲過對方的攻勢。
他很想將這件事辦好,讓牧場主放心,可惜未來同僚非常不配合。
一雙雙幽紅的眼瞳接連在黑暗中亮起,如同瑩瑩鬼火。
副手先是心中陡然一驚,而後便陷入詫異——
月光清幽,斜斜映入長廊,照亮內裡,他們居然被一群雞包圍了。
可笑,雞有什麼好怕的
不對,雞為什麼是紅眼睛?
……
次日,從瀾州本地招來的侍從們發現,牧場裡又新來了一批長工。
個個沉默寡言,虎背熊腰,話少的跟啞巴似的,幹活卻可有勁兒了!
這些都是後話,這會兒陸與爭掃著豚圈,喂著畜食,還在夢想著逃出去的事情。
他算是看明白了,陸長贏啊陸長贏,呵,不要臉!
這廝平日裝的多清高,活像王兄姊妹誰都不入他的眼,怎麼可能看上個清粥白菜似的女娘,為了糾纏對方連城池都不守了,必然是有所圖。
他圖什麼?
圖她那隻鬆鬆散散,卻比軍隊還可怖的雞群!
多麼可怕的力量,誰人看了不眼饞!
圖她手裡的薯種!
之前從沒聽說過這東西,突然就冒出來,産量高的令人心生驚惶,京都把這東西的訊息掐的死死,可她牧場的田裡滿山成片。
陸與爭手起刀落“哆哆哆”切著桑草,他發現這桑草也是個好東西。
牧場的馬食似乎也用的是這種草,如果能種到軍營裡,以供戰馬……
不對,滁州說不定早就實行了!
之前還聽傳聞,陸長贏悖性悖德,為私願而失公允,為楚氏牧場請敕皇商。
他當時就覺不對,細想來這哪兒是楚氏以色沾光,分明是陸長贏在吃獨食!
行啊陸長贏,還以為有幾分清高傲骨,沒想到在真利益面前能屈能伸,當真是個人物!
陸與爭心中正無限腹誹,門扉又是嘎吱一聲響,一位青衣少年被扔了進來。
阿九站在圍欄外,聲音平平,沒有波瀾道:“東家請公子以勞作反省,三月為期。到期後自會重獲自由。”
從地上爬起來的青衣少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冷笑道:“你敢私自關押我?別以為楚氏真能一手遮天,家中親族知道了這事情絕不會輕饒,你們最好掂量掂量後果,恭敬的把我請出去,讓楚娘跪下嗑三個響頭,我還能考慮輕放一馬!”
陸與爭停下切菜的動作,瞥了這毛頭小子一眼。
最初被關進來的時候,他罵的可比這小子厲害多了。
如今看到後來者也這麼囂張,心裡莫名多了一分舒坦兩分不悅。
他算哪門子東西,自己都在這兒切豚草,他還想楚娘給他跪下磕頭?
還跪請他出去?
哼。
果不其然,阿九隻是平靜無波的“哦”了一聲,問:“你叫什麼?在此地需有化名。”
青衣少年:“你是聽不懂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