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一耐著性子,在他身後最後一次提醒:“不要介入它倆的因果,白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牧野亂充耳不聞。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項一翻了個白眼,為什麼總有勸不聽的家夥。
真是良言難勸該死鬼。
追蹤野獸的行跡是每個草原人必備的功夫,何況白羊和黑將軍又打的兇,隔幾步就有毛發和血跡,牧野亂很快就在一處空曠屋舍裡找到了它倆。
得虧沒聽剛才那個家夥的話,牧野亂眉頭緊縮,看見白羊渾身道道傷痕,他轉頭又盯著黑鳥,原來是隻兇猛威武的大黑雞,通身漆黑,唯有金色尾羽流光溢彩。
這惡獸好生兇蠻!
別院的護衛會武功也就罷了,像辭娘和其他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不及時制住,豈不是任由這畜生肆意傷人!
牧野亂拔出腰間的匕首,謹慎的靠了上去——
……
楚辭再見到牧野亂時嚇了一跳,險些沒認出這是誰來。
原本的美貌少年一張臉腫成豬頭,側頰和脖頸間還有滲血的抓痕。
“這是怎麼了?”
牧野亂下巴微抬,目有憤恨之色,卻只是搖頭。
尤其像偷腥回家被妻子發現後怒抓一頓的丈夫。
本來他還能算的上平靜,察覺到楚辭憋笑之後,也平靜不下去了,冷冷道:“你笑什麼!”
楚辭搖搖頭,憋出一個古怪又扭曲的表情,情真意切:“我是心疼,好好一張臉,怎麼弄成這樣了。”
她剛抬手,身後的南狄拓便遞過來一盒藥膏,很上道。
楚辭示意少年湊近些,用指尖點著乳白藥膏,一邊輕柔上藥,一邊打聽:“你跟我講講,是誰將你傷成這樣?太過分了!我和你一起罵他,保證不告訴別人!”
在楚辭無比溫柔的詢問與關切下,牧野瑰冷淡的描述了方才之事,表示自己已經救下白羊,並將那惡雞賊趕跑,它近日應該不會來犯別院。
但別院應該多加些人手,多作巡邏,以免出現傷人事故。
他可絕對不是邀功!
楚辭:“……?”
她神色微妙:“白羊呢?”
牧野亂:“在我與黑賊纏鬥之時,抓住機會逃走了。”
楚辭:“……黑雞呢?”
牧野亂沒好氣道:“不是方才告訴你了!”
楚辭:“……”
南狄拓作為大總管,對這些小事自然也應有所掌握,補充道:“今早白羊不走正門,翻牆進院,踩碎了樹根腳下一窩蛋。”
聽完八卦的楚辭溫柔輕笑,下手的力道重了幾分,換來牧野亂忍不住的痛叫出聲。
她將藥盒往牧野亂懷裡一丟,得虧少年眼疾手快,趕忙接住,豎挑著眉毛看過來。
半是不悅,半是不解。
“剩下的你就自己擦吧。少管閑事,保重安全。”
她想起用飯的事情,補了一句:“哦,對了,順著外面小路往下走,別院南館後面有個廟會,吃食可以在那裡解決,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你們商隊去不用銀錢,看上什麼直接開口。”
牧野亂心中騰升出幾分納悶,方才還這麼溫柔,這女娘變得也太快了吧!
他愣在原地懵了一陣,這才將藥放到兜裡,順著楚辭說的小路走。
或許是出錯了岔口,外面正接著白龍湖館的入口。
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