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贏猛然直起身,將她擋的密密實實,慢慢用巾帕擦去她唇上弄花了的口脂,而後怒氣騰騰的轉過身。
楚辭艱難的躲開他宛如桎梏的雙手,從他懷裡滾出來,看看究竟是誰這麼沒禮貌,不敲門就沖進來。
一眾侍衛疾速魚貫而入,圍住他們,刀鋒冷冽泛著寒光。
而侍從推著輪椅,緩緩而入。
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上了門。
輪椅上的陸無虞臉色很不好看,神情譏諷,張嘴欲言,忽而迎上陸長贏森冷的目光和宛若實質的殺意,他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
生理性的恐懼短暫退去後,陸無虞有些驚疑,這廝跟不是個死人一樣嗎,不管他再怎麼明嘲暗諷,都是毫無反應,今天作甚這麼大火氣。
哪知他還什麼都沒說,楚辭先倒打一耙。
楚辭納悶:“幹嘛這麼大火氣,你要是上火呢,醫室有免費涼茶。”
“聽聞你和聞人曦有莊園之比,”陸無虞冷笑道:“你都沒發現最近莊園裡的客人少了很多嗎?他們還沒修整完畢,便引走了一半的客人。”
他憐憫的看向楚辭:“這裡是蒼州,而你的對手是聞人家——你,輸定了。”
他說的也沒錯,這兩日外人恐怕還以為莊園生意紅紅火火,實際上半數人都流動往莊園西域。
那裡已經被聞人曦接手,他只需開口,整個家族自然會為他鞍前馬後,打點一切。
這個事情老二對她提過。
連南狄拓都開口詢問過,是否需要做掉聞人曦,百丈之外,一箭穿喉,保證不讓人抓到手腳。
楚辭:……
楚辭只好跟他再三強調,自家是正經牧場,開門做生意,講究和和氣氣。
對老二和南狄拓,她尚且有耐心安撫安撫,面對眼前不懷好意的陸無虞,楚辭不痛不癢:“哦——”
她誠實道:“我自有考慮,不打算找你幫忙,還有別的事情嗎?沒事去喝的涼茶吧,走的時候記得關門,謝謝。”
陸無虞一噎,氣急敗壞:“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這話倒是讓楚辭有點好奇,她誠心請教:“你想拿我怎麼辦?展開說說?”
陸長贏的視線同樣看了過來,寒涼的不帶一絲溫度:“我也想聽聽。”
陸無虞親眼看著楚辭作為一個女娘,竟然毫不知羞恥的斜倚在對面那人懷裡。
而陸長贏什麼話都沒說,卻擺明瞭一副“敢動她就弄死你”的冷硬模樣。
他被兩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模樣氣得五髒六腑都在隱隱發痛。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界?!我動動手指頭就能——”
“知道啊,”楚辭頷首:“聞人家的地界嘛。”
強龍不壓地頭蛇。不然她何必拉聞人家入夥呢。
陸無虞顯然被她的答案氣得要死,生動又鮮活的情緒下,陰鬱之氣都淡了幾分。
楚辭看他一眼,心想,沒有冒犯的意思,會咬人的狗都不愛叫。
像陸無虞這樣,屬於嘴上叫的厲害的狗其實不咬人。
她問:“所以你到底來幹什麼,快說,我的耐心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