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楚辭進了房間就將門死死關上,就在床邊坐下,安撫道:“我稍稍坐會兒,你繼續睡。”
南狄拓:“……”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楚辭,疲憊到有些麻木的腦子裡閃過與她相關的資料,慢吞吞退後開寸許,將棉被上拉,擋住自己襤褸衣衫下裸露出的胸膛肌膚。
楚辭:“……別問,我什麼都不做,就在這兒呆會兒,快睡吧你!”
一宿沒睡,楚辭也困得要死,幹脆將他往裡推推,空出一截來,自己坐在床邊的凳椅,側頭伏靠著床榻,眼睛一閉,陷入香甜夢鄉。
等她再睜眼,四周漆黑不明,唯有角落裡燈火幽微。
燃燒的燈影在黑牆上晃動一瞬,同時留在牆上的還有一道挺俊的側影。
換房間了?
她順著側影來處瞧,陸長贏就坐在幽幽燈火旁,緩緩摩挲著手中銀白長鞭。
他已經洗去偽飾,露出冷峻寒霜般的面容,目光沉沉的過來。
若明若暗的燭光勾映出他鋒芒淩冽的眉眼,宛若供臺上無喜無悲的神佛雕像。
楚辭環視四周環境,昏暗密室,跳動燭火,阿贏的口味還是一點沒變啊。
她不給陸長贏反應時間,坐起身,幾步來到陸長贏身前,順勢將他往後一推。
自己則是施施然往他身上一坐,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又啄一口,惡人先告狀:“我找了你好久!幹嘛不見我,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陸長贏微愣,兩軍圍攻、城池傾覆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卻束手無策,任由捏蹉,彷彿遇上天敵只能束手就擒。
他咬牙切齒,反客為主的吻上去,帶著難言的恨意握住她的手咬了一口。
沒有太用力,捨不得她破皮。
方才坐在那裡,看著沉睡的楚辭,陸長贏腦中盤旋過諸多惡意與血淋淋的手段,任一都能叫她嚇破肝膽,終生難忘。
可這輕飄飄落下的幾個吻,彷彿殘雪映冬陽,將他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潺潺化作流水。
楚辭低頭瞧了一眼手心,很想說這裡牧野亂也咬過,他們倆算不算間接——
她忍住了,不高興的抱怨道:“我的頭好疼!胳膊也痛!回頭換個大夫來瞧瞧,不要白羊,它調的藥水一股子涎水味兒!”
陸長贏略帶嘲諷的冷笑:“楚場主以身犯險,英勇無雙,哪裡需要看大夫,抓捕到圖南奸細,豈不比吃了仙丹妙藥還來得靈些。”
……
而另一側,步忠呆愣的看著侍從押解老二離開,只覺得一覺醒來,天地變換,風雲變色!
昨夜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剛剛才覺得這群牧場少年順眼了些,怎麼今天爆炸性訊息一個接一個。
不好了不好了!莊園主被綁走了!
不好了不好了!項一被綁走了!
不好了不好了!老二被綁走了!
還沒等他心急如焚的來回轉圈,莊園主又回來了?
什麼,原來老二是奸細頭頭?!
什麼,楚辭就是他綁走的?!
步忠頭暈目眩,這訊息保真不保真啊?世界變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