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讓人聯想當時場景,他如果後退躲閃的動作慢上一秒,說不定已經被削去半個腦袋,血泉噴湧。
“你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南狄拓細細摩挲著自己臉上的新生的嫩疤:“怎麼不問問……那個叫小染的丫頭去哪兒了。”
“她在地牢裡,對你的訊息可是非常關心,每次聽到都很激動。”
南狄拓幽幽的聲音透出冷意:“可惜舌頭被割了,只能跟小狗似的嗯嗚叫兩聲,真可憐。”
楚辭的神色古怪又微妙,就好像聽到同伴講了個一點兒也不恐怖的鬼故事,但還要意思意思配合一下:“……哦?那請教一下,她在哪個地牢,圖南還是蒼州,具體哪個州城呢?”
在他說起小染的第一句話時,一直裝死的系統就彈出了員工介面。
要說他的傷是小染做的,楚辭還信。
要說小染在他手裡嘛——
之前黑將軍離家出走那一次,她就把系統裡的定位功能全部開啟……嗯,根據地圖顯示這會兒小染距離大魏以東千裡之遙,健康數值簡直滿點,說一句生龍活虎絕不誇張。
嘶,中間跨了三四五個國都吧?她怎麼跑這麼遠去了?!
南狄拓正欲回答,忽然聽輕微“咔”的一聲,房間地面的地道入口被人頂開了。
楚辭雙眼睜圓的看著兩道人影鑽出來。
兩個都是熟人。
老二挾持著項一,手中握著的雪亮刀刃還橫在項一的脖頸上。
什麼情況?她嘖嘖感慨,甚至樂出了聲:“如今四個人,正正好湊一桌,你們帶牌九了嗎?”
被堵了嘴,捆住手的人質項一在地道裡擦撞的灰頭土臉,原本滿腔鬱氣,看到楚辭,頓時激動起來:“唔唔唔!”
楚辭沒心沒肺的笑出聲,安撫他:“鎮定,鎮定。你們這內部矛盾算家暴嗎?”
項一快被氣死了。
迎上楚辭的目光,老二面色沉沉的擠出一個笑,恭敬的喚了聲:“東家。”
他似乎在這群圖南人中很受尊敬,下屬從坑洞中舉出一個圍住黑布的籠子,遞過去。
老二扯下黑布,提了提手中的木籠示意,籠中雪白的貍奴閉目昏厥:“這兩日人多事多,怕對珍珠姑娘照料不周到,惹您惦念,幹脆也一併帶上了。”
楚辭頓時笑不出來了,好你個濃眉大眼的二五仔!
也不知道蒼州王陸無虞是幹什麼吃的,府邸中鑽進來這麼一群人,他居然絲毫沒察覺。
這會兒那些隨從都退至地道中,屋內就四個人,莫名陷入一種古怪的安靜。
南狄拓看著被緊緊捆住的少年,皺了皺眉道:“您……不是說處理幹淨嗎?”
老二對牧場有足夠的瞭解,又有極大的行動自主權,偽造一具自己的屍體,做些線索將矛頭指向項一,有了這個上好的替罪羊,滁州王的注意力自然被引開。
老二全然不同於往日機敏順從的模樣,森然又威嚴,不容置疑的冷聲道:“我自有安排,不需要你來管。”
楚辭又沒被捆住,就在這兩句話的空當裡,她大大方方走過去,拔了項一嘴裡的口塞,象徵性的捂了一下他的嘴,確定安靜才松開:“噓,小聲點,這是在別人院子裡。”
項一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老二,滿心滿眼的恨意,氣憤交加幾欲嘔血:“你、居然是你!草他娘皮的王八蛋!我要親手殺了你!!!”
他渾身顫抖,眼裡彌漫出血絲。
誰都可以背叛牧場,誰都可以,但為什麼是他?!
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