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得罪江州王
江州城煙雨朦朧,數條淡青河溪四縱八達。
街道兩邊店鋪林立,琳琅滿目,售賣精絲刺繡的綢緞莊織錦如雲,茶樓酒館中茶香四溢,門前高掛酒旗,還有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品店。
小染坐在窗前,好奇的探頭四處張望,只覺得熱鬧繁華之至,處處都與滁州城大不相同。
而楚辭則是觀察馬車的行進方向。
入城後,馬車穿街入巷,她察覺駕車的阿贏似乎對江州街道很熟悉,一路前行都未曾停下問過路,似乎心中早有目的地,馬車走到某一客棧才停下。
是的,車夫仍是阿贏。
離開滁州的第三日清晨,途中休息的客棧中,僱傭的佝僂車夫恭謹的向她行禮,又朝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阿贏深深叩拜,而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將駕車的位置讓給阿贏。
楚辭笑眯眯的跟阿贏打招呼,彷彿刻意支走對方趁機跑路的並不是她。
當然也不是,她只不過委婉的向項一表達了一下,做決定的是項一,執行的是老二,跟她有什麼關系。
兩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一個享受東家的待遇,吃吃喝喝。
一個沉默安靜的駕車。
話拉回來,楚辭搭上阿贏伸過來的手臂,與小染一同下拉馬車。
客棧前有眼色的夥計連忙過來搭把手,幫忙卸行禮。
她似笑非笑:“看來沒和東家商量,客棧已經定好了?”
潛伏牧場這段時間,她的注視一直都是通透而溫暖,充滿信任。陸長贏不願楚辭用這種略帶戒備與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同樣也並不願意撒謊騙她。
若她有問,凡問必答。
只是這一路上,楚辭跟個沒事人似的,對於他身上的所有異常都裝作沒看見。
他微微凝語道:“我——”
“所以房錢你也付了對吧,”楚辭認真的向他確認。
她的確有錢,但顯然阿贏是個隱藏的土大款,白嫖使人快樂。
陸長贏面無表情:“……是。”
他心中剛升起一絲無奈,又聽楚辭疑道:“看起來,你對江州很瞭解啊?”
陸長贏微默,據實以告:“來過幾次,不算熟。”
那就好,楚辭道:“所以這裡的賭場位置你應該也能找到,對吧?”
陸長贏好氣又無奈:“……是。”
楚辭歡呼一聲,拉上小染:“走,帶你去學點好東西!”
小染眼神發亮,顯然早就想出去逛逛:“好東西?!”
開好房間,卸下行李,出發前楚辭向阿贏反複確認:“我可是要去贏錢的,堂堂正正那種,不耍歪門邪道的手段!”
陸長贏淺淺嘆氣:“是。”
他心中略起複雜思緒,又聽楚辭暗示道:“但有些時候,正義也不是那麼絕對。稍稍採取一點不被別人發現的方法提高自己的勝率,這不叫歪門邪道,這叫技巧。”
她反複挑眉,試圖將某些理念傳達給阿贏:“重點是不被發現!技巧,懂嗎?”
陸長贏盯著她,半響不吭聲。
猝然伸手提住她和小染,縱身一躍,如白鶴振翅從窗門跳下。
楚辭:“?!!”
她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花,腿腳一軟,還未回過神來,三人已經在客棧後門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