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道:“不然呢。”
連湯也是羊骨湯,幾根大骨將湯燉煮的雪白濃鬱。
這滁州軍對俘虜也太好了吧,看這澄黃的色澤,加的雞蛋絕對不少。
平日他們在山頭都不捨得這麼吃,還得是有大單才能痛快開葷。
至少在這一秒,滁州軍在賊匪頭子心中的形象猛然間拔高不少。
他遲疑道:“那你們吃什麼?”
軍士冷冷道:“燉羊肉,怎麼了。”
合著骨頭在這兒,羊肉在他們碗裡,賊匪頭子酸溜溜:“狗屁滁州軍!”
軍士眯眼:“你說什麼?”
賊匪頭子連忙改口:“我是說,謝謝軍老爺。”
著實餓慘了,賊俘們一頓狼吞虎嚥,哪裡還來得及品味道,湯和饅頭就已經下肚了。
“行了,這些衣服分一分。你們的命是滁州城的,別凍死了,要為州城幹上十年活,才得自由。”
賊匪頭子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也有可能是眼睛出問題了。
這年頭,當俘虜還發衣服呢?
雖然是些髒舊衣裳,有總比沒有好。
但他們就不怕自己披上衣服偽裝平民跑了?
細細回想,好像也裝不了。
他們被運送進城時便發現,城民們大多穿著整潔新衣,面色紅潤,顯然日子過得還不錯。
將自己這群人往裡面一插,光看面色與精神,就跟白鼠群裡掉進個灰耗子似的。
不對啊,重點是——
賊匪頭子不敢置信:“我們還能有自由……不殺我們?那之前那批為什麼都殺光了?”
軍士翻了個白眼,深覺這廝話多:“自己想。”
那賊匪頭子可就放開想了:“莫不是我驍勇作戰的英姿,得到了大人們的賞識,拿我還有用?”
軍士上下打量他一眼,沒說話,只是眼睛裡擺著幾個大字“憑你也配?”
……
往誇張了說,滁州城的百姓如今家家有肉吃,有新衣穿。
新衣確是因為牧場毛料織布價格低廉,哪怕是再窮苦的人家,攢一攢也買得起一匹裁衣。
牧場每日産出的雞蛋鴨蛋,除了早上支攤換草籽的消耗,剩下都被山腳軍營以友情價包圓了。
那軍士大人專程招了柳大娘等懂行的婆子,專管孵蛋的事情。
楚辭閑來無事還去看過,幾間正屋內孵架齊齊整整,牆角跟處烤著小火,隔一段時間便有人來往孵架底盤內添水,弄得有模有樣。
雞鴨苗崽半月出欄一批,半贈半賣的施於城民。
楚家牧場名聲在外,又有府衙背書,城民們熱情高漲。
沒多久的時間,牧場蛋種孵化的雞牲鴨禽便散佈到城中各家各戶。
小苗崽能吃能跳,健康活潑,不懼嚴寒,跟吹氣似的飛快長大,很快便進入了成熟期。
開始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