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州城人,連雲山旱了多少年誰人不知,寸草不生之地——
胡百興的視線往桑田一劃,似乎也不能這麼說,可幹成這樣砂石碎裂,黃沙漫天,還挖泉眼?除非她是天上的神仙!
這一群人怕都瘋了。
他搖搖頭,還是去看看白羊吧。
……
王府大事丞葉無覺著,自己都快成楚家牧場的額外人員了。
他去牧場的次數,甚至比回家還勤。
但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
在眾人熱火朝天挖泉眼的空當,葉無隱藏在牧場廚房,等到了王爺。
他遞上一碗水,看著陸長贏喜悅道:“您的面色好了許多,看來牧場中的神醫有兩把刷子。”
陸長贏什麼都沒說,通身冷氣更甚。
葉無不知所以,這句話又怎惹到王爺了?
他決定轉移話題:“您說,真的能挖的泉眼嗎?軍營裡種下的桑種倒是已經可以割了,目前試驗的戰馬吃了無甚反應。”
“楚女娘難不成真是精怪變得,牧場裡詭異之處數不勝數,她連半點遮藏的意思都沒有,觀其為人又油嘴滑舌,難有真話。”
陸長贏淡淡道:“行清為靈,詭邪為怪。辨人不應看他說了什麼,而應觀其行為舉止,你這麼多年的行事經驗都活都狗肚子裡去了麼。”
葉無神色怪異的盯著陸長贏。
對方回以冷漠注視,他又趕忙移開眼:“盜城防圖的攤子已經抓到,是圖南左王一系。”
陸長贏頷首。
“那今日的軍營大比?”
三日一小比,一月一大比。
按慣例,滁州王應現身,獎犒勝者,以示嘉許鼓勵。
陸長贏:“如常。”
葉無欲言又止。
他都沒想到,王爺這車夫生涯能幹這麼長。
葉無大概也想不到,陸長贏的“如常”,便是直接向楚辭告假。
楚辭:“嗯?”
陸長贏的聲音淡漠平直:“有事,下午告假。”
楚辭翻翻記錄,又合上,盯著陸星乘:“今日是本月二十一,你已經請了四回假。”
她是不卡請假,不扣工錢,但這廝也過分了吧。
牧場又不是不給休牧,加上他的休息日……
擱這兒帶薪狂摸魚呢?
陸長贏:“有要事。”
楚辭:“不打算多敷衍我一下?人家車夫一二三與你一同進來,人家怎麼沒向你一般日日請假。”
車夫一號二號三號:東家,他們有名字……不是,要不他們也請個假?
一號車夫還沒張開嘴,抬眼對上楚辭陰森森的目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