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將軍撲騰兩下有力的翅翼,從陸星乘身上跳下來,雙方又開始踱步畫圓。
白羊開始反擊,奪命羊蹄!
陸星乘:“噗——”
黑將軍霹雷閃電嘴喙之擊!
陸星乘:“啊——”
白羊開山裂石怒之撞擊!
陸星乘:“唔——”
如果目光能如刀般鋒利,恐怕黑將軍早已用眼刀將這只敢偷它口糧的賊羊抽筋扒皮。
兩者相鬥數個時辰,這賊羊身上的傷口卻寥寥無幾,才勉強破皮。
可惡,明明對方只是躲閃靈活,攻擊性遠不如自己。
渾身是傷的陸星乘癱趟在稻草層上,胸腔痛的他眼冒金星,一口老血哽住喉間,嘴被塞住吐也吐不出來,連喘息都極其費勁。
他冥冥之中覺察到,今天自己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這破舊又昏暗的柴房。
沒有權貴去世時的華美棺槨,沒有嬌柔貌美的小女娘,沒有跪叩在靈前的子孫後代。
就這麼悽悽涼涼。
早知道,就不離家出走了。
陸星乘雙眼含淚,委委屈屈,他真的快死了,都出現幻覺了。
彷彿舅舅威嚴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眉目漠然,對親外甥的死無動於衷。
他甚至還看到高高的房簷上,立著一隻雪白貍奴。
貍奴?
陸星乘凝神一看,它不緊不慢的踩著房簷的梁木上前幾步,如西域寶石般的碧色貓眼自上而下冰冷的審視白羊。
陸星乘的目光也跟著向白羊流轉,白羊和雪白貍奴都是一般的毛色。
若說碧眼貍奴如雪玉珍珠般精緻可愛,充滿貴氣。那體型稍大些的白羊便是野原動物活力蓬勃的美感。
簡言之,白羊類卿,又別具一格。
貍奴顯然對這替身不悅。
貓貓生氣。
貓貓憤怒。
貓貓從天而降,撲在白羊頭頸之處,一爪糊住對方的眼睛,同時“喵!”了一聲,彷彿再說,對付這種賊子,講究什麼單對單戰術,一起上啊!
黑將軍聽而從之。
一陣雞飛羊跳。
半個時辰後,仍是動彈不得的陸星乘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嘶聲力竭慘叫無果的白羊屈辱的曲下前肢,被迫溫順的咩咩咩。
在門外腳步聲響起之前,雪白貍奴慢騰騰的舔順全身的毛發,而後輕盈的躍上房梁,從瓦片漏縫口鑽了出去,深藏功與名。
老二推開門,往裡瞧。
超大雪團團般的白羊顯然是遭到了一番毒打。
如今左禿一塊,右缺一塊,毛發裡夾著稻草和灰塵,邋遢又淩亂,美貌不複從前。
老二肅然起敬,敬畏且恭謹地將黑將軍請出去。
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