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可不瞞你,連對面酒樓都來挖我過去,不過我沒答應,”廚子將胸脯一挺,豪橫叉腰:“你要不要考慮把我的工錢漲漲?”
盛三:……
他相當利落無情地道:“滾一邊兒去。”
要不是看著他長大的,都稀得搭理他
就這孩子的腦子,還出了他們酒樓的門去別家混飯吃,沒被別家首廚背地裡弄死,也要被自己蠢死了。
盛三爺抽出巾帕擦擦嘴,當機立斷,出門就又往牧場去了。
“楚姑娘這會兒,在家麼?”
這會兒正午時分,正是一天裡日頭最烈的時候。
坐在屋簷角下遮陽的一眾小賴皮子們看了他一眼,沒有發聲。
今天楚辭收攤的早,回來又開始奴役他們,一上午都在挖坑撒種澆水。
彎腰的姿勢維持久了,一個個捂著腰齜牙咧嘴,年紀輕輕就連叫著腰疼,老王看了都直搖頭。
嘖嘖嘖,以後娶了媳婦兒還怎麼得了。
項一端著碗猛喝一口溫水,隨手把水碗放在簷臺前,而後站了起來。
他認識盛三爺,畢竟在西街呆了這麼久,地皮熟。
大半個滁州裡誰家有錢誰家窮,誰家可欺,誰家好騙都得心裡有數。
這是個有錢的主。
項一走到楚辭房前,剛想推門張口大喊,老二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老大!!!”
“這種粗活,讓我來!”
老二把項一掀到一邊,調整了一下表情,帶著微笑,先是輕輕叩了兩下門,才低聲道:“楚姑娘,有人找您。”
這回,裡面很平靜的應了一聲:“嗯。”
楚辭抱著貓兒出來,先是朝著老二溫柔的笑笑,笑的老二心底發毛。
“進屋前敲門是個很好的習慣,繼續保持。”
老二如蒙大赦,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是是。”
她再一轉頭,映入眼簾的就是盛三痴痴立在雞舍旁的身影。
雞舍裡以大黑雞為核心,其他成員眾星拱月般把它和中間的食盆圍起來,成員都在悠閑的吃著自己的午飯。
也就是老王剛剛切碎的蛋白桑。
這還是家裡種的那一批,長得快,這會兒已經成熟了。
盛三爺眼睛都不眨的邊看邊唸叨,揹著夫人數私房錢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5……”
“不用數了,”楚辭走到他身邊:“連上你帶走的那隻,成雞三十,雞仔五十。盛掌櫃怎麼又來了?”
盛三幽怨的看著她:“姑娘~~”
“姑娘~~~”
“姑娘誒~~~~~”
半夜勾魂的女鬼都叫不出這麼幽幽的調子。
楚辭黛眉微挑,微笑道:“您是覺著我價開的太低了?”
盛掌櫃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才養這麼點,這夠吃幾天啊?”
他本來還想多要幾只,就這麼個數撐得了酒樓用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