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也愁啊。這就好比遇上了一座金山銀山,卻兩手空空無法去挖掘,讓人心裡跟爬滿了螞蟻似的。
楚辭倒不知曉有人在苦苦尋覓自己,今天她忙著搬家。
有胡蘿蔔吊著,這群小子的熱情比之昨天高了很多,一大清早就沖過來,又是幫忙掃地,又是抬東西。
東西沒有全部帶走,她時常還會回老宅去住一趟。
車架尾端裝滿了各種傢什的馬車在前面緩慢走著,後面墜著一排抱著雜七雜八的項一,就這麼晃晃悠悠的往出城的方向走。
馬車行至大道街口,街上人流聚散,老王便拉著韁繩讓速度慢了下來。
一長隊森然冷冽的軍士從對面而來,面容冷峻,步履整齊劃一,氣勢十分懾人。
一輛馬車緩緩行在長排軍隊之後,那輛馬車自然不是楚辭的座駕能比的,車架極為高大寬闊,兩側青紗攏覆,隱隱約約可見車中人瘦削俊逸的身影。
街邊百姓紛紛分道相讓,面帶喜色。
“王爺回來了!”
“可算回來了,這一去京都都多久一陣了。”
楚辭頗有興致的撩開簾子打望,當然也只能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
這車簾不行啊,這麼透光萬一有人刺殺他,射箭,遠端攻擊一射一個準。
說起這位滁州王,生而尊貴,天潢貴胄,卻遠居於荒涼滁州,別說京都的榮華似錦,魚米之鄉的江州、物阜民豐的瀾城,哪樣也沾不上一點。
楚辭雖管不到前朝的事兒,八卦還是聽了一點的。
外城對他的評論也是眾說紛紜。
有人道他有定國安邦之才,鎮守滁州多年讓異族不敢輕犯。也有人說他懷著狼子野心,握兵權而不爭,所圖甚大。
當然,在那群有被害妄想症的老頭眼裡,不管是誰,只要手裡有兵權,都不像好人。
無論是誇他的還是罵他的,有一點他們都不否認,這位滁州王繼承了老魏家天然的優越皮相,有道是滁州遠荒,唯有兩景世人傳頌,一是邊關明月,二是滁州之王。
許是真的巧了,風起波瀾,那一輛車架路過楚辭的馬車時,拂面的風掀起了青紗車簾的一角,楚辭的視野裡隱約出現了男子線條清晰乃至完美的下頜,一瞬而過。
停留在楚辭腦海中的只有那一張淡無血色的薄唇。
………………………………
滁州王的車架並沒有刻意驅趕行人讓路,架不住百姓熱情,夾道相迎,一盞茶能出城的路硬生生等上了半個多時辰。
好不容易通了路,楚辭探出車窗一回頭,馬車後的一眾項一雙眼炯炯發光地望著滁州王車架離去的方向。
項一眼中流露出嚮往:“以後,我也要成為像城主一樣的人!”
老二堅定的點頭,同樣也是兩眼冒光:“好,狗富貴,互相旺!你做城主,我就當你的大軍師,陪你出生入死。”
楚辭微微一笑,相當無情:“未來城主和未來大軍師,跟上!”
出了城,速度就快了起來,被風撥動的風滾草像是一句隨行,跟著滾動向前。
不一會兒就到了牧場。
相比於圖紙上的計劃面積,牧場的住屋修的不寬,但實際上也和城中的老屋差不多大小,誰叫城外的地便宜。
項一領著幾個小兄弟把馬車上的各類家當往下斜,今日的事還很多。
收拾完這一攤子,他們要先去半裡外的山井打水,拎回來澆地
在屋內,楚辭簡單的歸置了一下東西,珍珠的軟面綢緞小窩要放在窗邊,它喜歡靠窗的位置,臨窗的榻上還要擺放一個小案幾,方便它從這兒跳出窗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