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壓根沒有想要死死的困住她,他很清楚,只要時間夠用,她就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法子,所以只是想拖延時間,既然如此,這個陣法她就一定要破開——劍!
三兩個魔修並肩跑來,不遠處山峽間燈火明滅,似有白衣流動,相攜而來。
“尊主!”那魔修們高喚。
容闕起身,視線幽幽垂下,手中劍似有所感,正嗡鳴作響。
“開陣!此行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是!”
溫離從沒有想過會見到這樣的容闕。
平日裡張揚輕佻的人,此時卻虛弱的靠在地上,即使身著黑色的衣裳,依然可以看出其中顏色濃重的血汙。凝白的臉上四處染著血,紅唇溢位一條血線,順著他的呼吸上下起伏,黑發也亂糟糟的披散著。
如果不是她出手相救,怕是他已經死在橫飛過來的那一道劍氣上。
不過溫離依然覺得很震驚。
這個人帶著魔宮的人對抗修界,即使是以少戰多,卻依然取得完全的勝利。
那些老頭落荒而逃的樣子實在可笑,偏還要一邊跑,一邊放著那些沒用的狠話。
溫離拍拍容闕的肩膀,“還能動嗎?”
容闕鳳眸睜開一條細縫,見來人是她,竟撐起一抹笑意,“果然沒有小看你。”
幸虧魔修中的醫修還尚存,照顧著受傷的魔族弟子外,跑的飛快的要扶起容闕。不過容闕死犟,推開了所有人,硬是要自己走回殿中,坐上他那把看著就輝煌的椅子上。
“看看,別等一下流血死了。”溫離摁住他的肩膀,招招手讓那些醫修進來。
容闕聲若遊絲,卻依然還要說話:“其實剛剛本座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出來,沒想到這麼快。”
溫離嗤笑聲:“我的實力有目共睹的。”
也不知道這哪裡招他笑,竟叫他快要直不起腰來,胸口的傷口因為他不斷的動彈,似有崩裂之勢,血湧的更厲害了。
溫離只好讓醫修快些來止血,這邊又捂著容闕的嘴巴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但容闕卻固執的抓住她的手,在即將昏死過去時,上揚著語氣和她說,珍重又認真,“本座沒有汙衊你,本座說是本座把你抓起來,現在你的命已經被本座摧殘的半死不活.....想要人,不可能......”
“你......”溫離有千言萬語,卻又沒法子對著一個已經昏死過去的人說,再多的話也只化作一聲嘆息。
何必呢......
明明她也不是好人,這樣她是會愧疚的啊。
溫離一直覺得,容闕是個犟種。
無他,沒有人會在受傷的第二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的大戰寫成書,四處宣傳。
“尊主瀟灑的擊退修士,反手給那太虛宗的老頭一巴掌,直接把他大小了十來歲,他第一次見到這樣厲害的魔修,嚇得都說不出話來。”
溫離一字一頓的念,越說越想笑,直到後面憋不住笑出來,又被他哀怨的眼神止住。
他只是哀怨溫離拿出來念這件事,並非是對自己做的事情有任何心虛,甚至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的很對。
“你和我說說唄,讓人快馬加鞭寫書,欲意何為?”
除了裝,溫離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容闕毫不在意的說:“宣傳我魔域事跡,讓那些人看清楚,我們才不是好惹的。”
溫離摩挲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那你怎麼不寫你傷的有多重,差點死了這件事?”
“哪裡還要死了?”他不滿的哼了聲。
事實上他身上傷的很重,昨日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就連著今日也只能躺在床上不允許下床,甚至因為背上的傷,他此時只能趴在床上。
上衣褪下,露出精壯的後背,只可惜背上滿是猙獰的傷口,皮肉外翻,雖然擦著白色的藥膏,依然可以看出其中的傷痛程度。
溫離戳了戳他的腰,疼的他縮起身子,古怪的盯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