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靜謐,落雨聲清脆如絲竹,雨簾垂落,平添幾分蕭瑟,黑夜濃稠,吞噬入腹中,只剩下他沉沉眉眼。
黑衣上金絲線勾勒出祥雲紋,腰間別著一個小巧的荷包,荷包上針線不算精巧,幾處歪扭幾處線頭,但卻十分幹淨,可見主人愛惜程度。
良久,溫離緩過神,低頭和小鄭交代,“我有點累了,到家給你報平安。”
“好,你小心。”小鄭回道。
話音落下,溫離已經被人摟入懷中,溫涼的懷抱和擲地有聲如擂鼓的心跳聲,有力的傳入耳中,聲聲清脆。
熟悉的檀香淡雅清香,激的溫離眼眶發燙。
她嗚嚥著出聲,“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你終於出現了,嚇死我了。”
容闕收緊了懷抱,接過她手中的傘傾斜著替她擋去斜著打進來的雨,安撫的摩挲著她的發,親暱的輕蹭,“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直到溫離帶著容闕回到家,她都還未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大一個人說消失就消失,說出現又出現了呢。
一進家門,容闕滾燙又熱烈的吻就密密麻麻的落下來,從唇上輾轉反側,勾引挑釁,然後再不容反駁的闖入。
直到溫離實在喘不過氣,反抗的推了推他的胸口,他才緩緩松開桎梏,只不過滾燙的唇緩緩移下,落在她雪白的頸側。
“你怎麼來的?”溫離輕哼了聲,被他啃咬的動作鬧的並不好受。
他也是故意不讓她好受,磨著不上不下。
容闕微微頓住,黑漆漆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彷彿下一瞬她便會消失,“你走了十天。”
“十天內了無音訊,我找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直到我遇到一個人,他告訴我,想要找到你很簡單,他說他對不起你,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所以他滿足了我的願望。”
溫離大概能猜到他口中的人是誰。
是這一切發生的始作俑者,是她穿書的締造者。是人是鬼是神,還是什麼天道。
“辛苦你啦。”
溫離握住他的手,這才發現他發上站著水珠,正濕漉漉的淌著水。
莫名讓溫離想起一個形容,落水小狗。
嗯......是挺像的。
“你靈力呢,怎麼讓自己淋雨了!”溫離抹去他額間滑下的水珠。
容闕輕描淡寫道:“沒了。”
溫離皺眉,“沒了?”
容闕也學著她的樣子替她擦了擦水,“那個人說你們這個世界沒有這種本事。為了維持平衡,我也不能有。”
想起他方才直愣愣的站在雨裡,完全沒有懼冷的意思,溫離便猜他衣裳裡已經濕透,忙不疊的推著他往浴室去,催促道:“快去沐浴,不然等一下感冒了。”
容闕看著陌生的房子,沒有絲毫的見外,而是反手拉住溫離,“你也洗。”
溫離撐著傘還算好,只淋了一點點,但瞧著還是有些狼狽。
容闕眸子暗了暗,手中力道不減反增,“我們一起。”
溫離沒說什麼拉著他進浴室,先教他浴室裡的東西該怎麼用,最後又提醒,實在不行可以泡浴缸,一頓說教下來,她只覺得口幹舌燥,再拿出幹淨浴巾和就想出去。
“我家裡沒有男人可以穿的衣服,所以我現在要給你去買,你乖乖的洗完,然後把浴巾套上。”溫離拍拍他有些濕漉漉的發頂。
容闕垂眸看她,“不。”
溫離:“沒有不。”
“哦。”容闕拉著她,眼神黏稠的可以拉絲,“你不能走。”
溫離心想,外面下著大雨,她家還在這裡,自己能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