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如往日那般看去,果然瞧見少年懨懨的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鳳眸不經意的勾著,帶著醉人的冷意。
他穿的是絳紫色的長衫,單薄的只套了一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該如何讓她心軟。
實際上前三天,每當此時溫離都會把門關上,憑他怎麼撒嬌示好,溫離都不會放他進來。
但今天,溫離忽然變了想法。
反正就算把他關門外,夜裡他又會偷偷溜進來,倒不如直接放進來算了,也省的他還要守在外頭吹風,等著她滅燈。
溫離繃著臉坐在榻邊,隨手拿起一本話本,看似津津有味的讀起來,翻書的動作十分自如。
身側簌簌聲起,溫離餘光可見容闕揹著她在桌上放著東西。
她雖是很好奇他的行為,但又很是剋制的不分給他一個眼神。
很快,容闕又沒了動靜。
正當溫離好奇時,那溫熱的身體便覆在的後背上,腰腹間多出一隻胳膊將她攬入懷中,微涼的指尖擠入她的五指,奪去本該是話本的位置,緊接著肩頭一沉,他沉沉的埋入她脖頸間,貪戀的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似乎是怕她會拒絕,容闕沙啞著出聲,帶著秋霜瑟瑟:“阿離,你怎麼理所有人就不理我啊?”
溫離不答,卻也沒有推開他。
容闕見此情形抱的更緊了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嵌入懷中:“我錯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你同沈倚樓與浮玉說的話加起來比我多的多,你若是還在氣著,便朝我撒氣,莫不要不理我。你把我關在外邊,風真的很涼,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思的,你當真忍心這樣與我生氣?”
就在容闕蹭著她時,溫離瞪著眼兒,疑惑的睨著他,小聲道:“我認識你嗎?”
容闕渾身一怔,旋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她,眼裡是擋不住的慌亂,“阿離。”
溫離離他近了些,盯著他清冷又勾人的鳳眼,挑起眉梢:“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
氣氛戛然。
容闕松開她,稍稍後退了些,黑瞳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冷靜的可怕。
溫離被他看的差點繃不住,率先敗下陣來,指尖戳著他的胸膛,說出這幾日的第一句話:“看什麼看?”
沒底氣她也裝的像是很有底氣,活像是欺負小媳婦的惡婆婆。
容闕什麼也沒說,抬手又抱著她擠在懷裡,臉頰貼著臉頰,是動物之間表示友好的動作。
但溫離感受到他的不安。
她嘆了口氣,突然想在心裡罵自己多此一舉,到頭來還得自己哄。
“你每天晚上來佔我便宜這事兒我可是很清楚的,莫要把你自己擇的那麼幹淨,好像我不讓你來,你還就真進不來一樣。”溫離暗戳戳的表示不滿,再用臉懟了懟他的臉:“好了好了,不生你氣了,可以吧?”
話音方落,方才還一副死寂沉沉的少年立刻恢複生氣,嘴角還噙著一抹得意的笑,作勢就要貼著她的臉尋到她的唇湊上來。
不過溫離早有預料,直接捂住他的嘴,然後用著些力氣推開他,在他抗拒的眼神中,溫離鐵石心腸的說:“你推開了我兩次,我真不想原諒你。”
容闕黑眸瞬間黯淡,討好的輕咬著她的掌心。
溫離繼續道:“如果再有下次,我會真的生氣的。”
是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