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極其剋制。
他怕身上的血腥味讓溫離厭煩,但又剋制不住自己想要貼近她。
淡淡的花香從鼻尖劃過,正是他要抽離時,一抹柔軟不經意的劃過,他又些詫異的停下動作,但對上溫離緊閉著忐忑不安的雙眸時,眼底掠過笑意,隨後啟唇將其含入口中,另一隻手掐在她的柳腰上,迫使其折入懷中。
門外雨勢漸大,雷聲滾滾,卻抵不過屋內重重喘息宣告瞭。
容闕頂著殷紅的唇去正殿,蓮生等候已久。
幾乎沒有人敢抬眼直視容闕,他的臉至今也是謎。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他紅著雙頰,沉淪模樣。
“尊主,褚穗死了。”蓮生道。
褚穗便是那作惡多端的皇後。
容闕百無聊賴的玩著一株劍穗。這是溫離送給他的,說是還禮。
針線生疏,就連線頭也逃出來了,她選了較為鮮亮的綠色,掛在天命劍上時,不顯得突兀。
透過一針一線,容闕似乎都能看到她坐在案前,費力做著的模樣。
刺繡女工,不比舞刀弄槍要簡單,有過之無不及。
蓮生等了又等,也不見容闕反應,只好硬著頭皮再說一次:“尊主,褚穗在您離開後便自縊了。”
容闕又將劍穗掛在天命劍上,遲遲抬眼:“自縊了?”
蓮生:“蠱術反引,很傷身子,她怕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早已被您看穿,這才給自己來了個痛快。”
解蠱的藥不難取,難得是解蠱的人。
褚穗的確會解蠱,本來還有一線生機,可偏偏她和容闕商量起條件,非要容闕救回褚元,否則會誓死不救溫離。
她是以為這個時候還能跟容闕討要好處,想要借他的手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卻忘記容闕是個什麼樣的人。
最後硬是看著褚雲在眼前斷了氣,這才一改囂張氣焰,被容闕取出這幾十年的修為煉進丹藥之中。只留下最後一口氣,與其留在這裡被折磨死,她選了最為輕松的一條路。
“死了便是死了,她的命早該絕。”
蓮生低眉問:“那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容闕語氣無波:“丟到太虛宗去,給玄雲一個驚喜。”
“屬下明白。”蓮生應道,“另外屬下聽說,太虛宗已經命人駐守在雲霄劍尊的墳冢旁。”
“隨他們。”容闕淡淡道:“既然他們喜歡玩些手段,隨時奉陪就是,你派人盯牢他們,待溫離身上的蠱好些,讓所有魔族將士注意,好上山剿人。”
蓮生說是不高興是假,被這些修士欺壓這些年數,終於可以等到正名的一日,他點點頭:“是!”
容闕沐浴後換了衣裳,這才往溫離所住的院子裡去。
雨依舊不停,噼裡啪啦的下著,吵得人壓根睡不著。
溫離等不到容闕,只好在房裡翻了圈,好不容易才從櫃子裡翻出一本話本,便饒有興味的趴在床上看起來,有雨聲做擋,她看的又實在入迷,便是連容闕什麼時候站在身後也沒有發現。
直到容闕替她撚了撚被角,揉著她落在被子外頭的小腳時,她才猛地從床上驚起,驚魂未定的看著容闕:“你走路怎麼沒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