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淡淡道:“本宮不需奪她的性命,你既將陣法設下,自也知道,江逢春再生的機會很大,本宮只需要讓江逢春的殘魂現世,餘下的和本宮可沒有任何關系。”
江不眠料到她會這般說,趁著容闕在忙著要將溫離從陣法中帶出來的間隙,他既無暇顧及於此,便是他最好的機會。
“可是孤已經將溫離的魂脈與平喜的綁在一起,你如果想取得她的魂魄,就必須讓溫離作為寄宿體,否則即使平喜的靈魂在世,也會魂飛魄散!”
皇後有些惱怒,陰惻惻的盯著江不眠,花豹也隨著她神情微動,利爪刺入他胸膛中更甚。皇後怒不可遏:“你利用我?”
江不眠勾唇:“勸你不要再多說些廢話,若是他們將陣法解開,即使你再有本事,也不過是空談,陣法能牽制住溫離,也就等於牽制住容闕,一旦容闕將溫離帶出陣法,你我都將完蛋!”
江不眠並未說笑,且拿準了皇後的心思,以至於他敢賭皇後肯定會邁出這一步。
不管她到底能不能殺得了容闕,只要拖到陣法成功,那麼平喜就會活在世上,皆是容闕要取去他的性命,這又如何?
“好啊江不眠。”皇後冷哼聲,拂了拂衣袖,“你放心,你也活不成。”
江不眠毫不在意,掌心卻不斷的冒出虛汗。
如今這一步他也只是在賭,但值得慶幸的是,他賭贏了。
皇後微微抬手,花豹便從江不眠的身上下來,尖銳的利齒物件了不遠處的容闕。
豹子低吼聲,四掌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動靜,不著餘力的朝著容闕沖過去。
趴在容闕肩上的溫離,努力維持清醒,卻抵不住逐漸加強的睏意,光景似乎越來越黯淡,喘息聲變得越來微弱。
在她即將閉眼之前,是花豹那張令人驚悚的不已的獸臉。
隨著一聲慘叫,不知從何處鑽出的天命劍直直將花豹劈成兩截,頭身分離,鮮血如泉水般湧出,很快便溢至陣法中央。
容闕將溫離護在懷中,以免鮮血濺在她的身上。
陣法的效果越來越強,這種以活人獻祭的陣法實在強勢,便如同那時玄雲長老為了讓孟時清入天命山時,所立陣法一模一樣。
容闕不再思考,取出手中玉簡,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上頭,血紅色與玉色相融合,綴成極其刺眼的顏色
他單手扣住溫離的下頜,垂首覆在她的微涼的唇上,唇與唇觸碰,不帶任何情感。
帶著淡淡的霜雪氣息,像是那不斷落下的白雪。
緊接著一道金光閃過,緊緊相擁的二人頓時消失不見,諾大的院子裡,就好似不曾有過他們的身影。
江不眠與慌亂起身,跛腳著跑到陣法中央,看著其中空無一物,氣急攻心,又是一口血噴出,濺落在他的白衣上,徹底將他染成血人。
而此時的皇後卻顫著手,抱著奄奄一息的花豹,喃喃自語著方才的一切,“那是......雲霄劍尊的法器。”
金光之中閃過的靈力不難辨認。
她壓著內心的害怕,想要如同往日那般將豹子的身體複原,蠱蟲死了一隻又一隻,但花豹卻絲毫沒有好起來的跡象,她這才想起容闕手上的那把劍到底從何而來。
天命劍......
“師兄!”扶楹與祝餘失聲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