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
扶楹本意隻身潛入宮中,卻聽江逢春與溫離說,宮中皆是找她的人,幾乎不肯放過一個角落。
他們也就歇下入宮的心思。
趁著裴束不在,江逢春便在院子裡積雪玩,宛若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起起落落。
吵得溫離頭疼。
直到江逢春第十次丟過雪球砸在窗欞上挑釁她,她便再忍不住,將手中的玉簡丟在桌上,探出身子抓了把她丟來的雪球,抬手丟了回去。
雪球直挺挺的砸在江逢春的臉上,她氣得叉腰,“溫離!你竟然敢砸本公主?”
溫離笑笑,將玉簡拿起來,聽著容闕那側咕咚咕咚的水聲,她好奇的問:“你在燒什麼啊?”
想來是第一次做這些事,他顯得粗手粗腳,好不容易騰出手拿玉簡,知道她掌握了玉簡通話的精髓,便順著她的意思。
“扶楹說燒薑茶驅寒。”他說的淡淡,彷彿所做只為尋常事。
容闕等了會兒,遲遲未見溫離回應,他便將玉簡翻來覆去的看。
直到裡頭傳來她慍怒的嬌嗔,“你太過分了!再拿雪丟我,便別怪我回擊了!”
“江逢春!你到底是不是公主啊!”
“你等著我出來找你算賬。”
“靠——誰把我門關了?!”
容闕:“......”
他舀出一碗濃濃的薑茶,本來還想再撒一把紅糖,卻突然收了手,轉而將紅糖放起來
“溫離,你出來啊!”江逢春拿起雪想要糊在溫離手背,照樣囂張的挑釁,“要不......你從窗戶裡爬出來吧?”
溫離撐著下巴,寒風吹的她一抖,慢慢裹緊衣領,幽幽道,“才不要。”
江逢春見她一直倚在視窗,蓋是也想出來玩,遂而不斷挑釁。
“阿嚏——”
鼻尖忽癢,溫離揉了下,想要將窗門合上。
江逢春遽然躥到窗前,彎眸笑道,“你信我嗎?”
溫離被她突然靠近嚇一跳,寒涼的氣息爭先恐後的闖進來,她手涼的出奇。
“你該不會是想拿雪砸我吧?”溫離輕笑了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默默向後退了退。
江逢春揚唇,“你猜......”
話音落下,她負在身後的手猛然摸上溫離的臉。
溫離:“嘶——好冰好冰!”
江逢春捧腹大笑,但還沒笑兩聲,腳底一滑人便直直摔了下去。
目睹一切的溫離:!
只見罪魁禍首面無表情的從她跟前走過,站定在溫離開啟的窗戶前,高挑的身姿,全然遮住有外入內的冷氣。
容闕睨著她,冷冷的開口,“回去。”
有那麼一瞬間,溫離彷彿回到了與容闕初見時,一樣冷傲的眼神,叫這麼涼颼颼的落在她身上。
溫離同情的看了眼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江逢春,動作飛快的將窗戶合上。
房門輕輕作響,容闕解除門上的術法禁制。
溫離端坐在桌邊,興致沖沖的盯著他手裡捧的東西,“這是你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