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對江逢春的瞭解實在是少之又少,非要談瞭解些的,估摸著只剩下江不眠。
“這樣吧......”溫離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我知道陛下要立江不眠為太子,你不知道吧?”
江逢春還沒說話,身旁的婢子便忍不住,趾高氣昂的訓斥:“你怎麼說話的,有沒有規矩,怎敢直呼殿下姓名?”
溫離心虛的摸摸鼻尖,眼神閃躲:“忘記了。”
真實原因是因為她實在記不清江不眠在被冊封為太子之前的身份。
她也只是想碰碰運氣,江逢春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萬一這個時候的江不眠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呢?
正當溫離心底忐忑不安之際,江逢春展顏,狐疑的睨了她一眼,語氣已經帶著幾分不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溫離信誓旦旦:“當然。”
江逢春道:“哼,你就是江湖道士,招搖撞騙的,哪裡是什麼神仙修士。”
溫離強裝鎮定:“公主去驗證一番,就能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江逢春還未說話,身側的丫鬟們卻都已經笑的花枝亂顫。
江逢春抬了抬手,那陣鬨笑聲才得以停下。隨後她彎起眼:“皇兄早便是太子了,你該不會是一直生活在山上,才通的訊息吧?”
溫離:“......”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的確稀奇少見。
“我可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但這裡畢竟是皇宮,你無名無姓的進來,本宮......本宮倒覺得你像刺客,讓他們把你抓起來如何?”江逢春摸著下頜,故作沉思。
溫離摁住她的手,真誠無比,“我真不是刺客,方才的劍不足以讓你信我嗎?”
江逢春搖搖頭:“江湖戲法,有什麼稀奇的,且就算你真是修士,那你為何要潛入本宮的宮殿,居心何在?”
“公主,裴將軍來了,現下在院外等您。”宮婢輕叩門扉。
江逢春眼底閃過一抹喜悅,撐在丫鬟的身上起身,更像是一位人畜無害的公主。
“你先待著吧,我要去見客了,不準亂跑哦。”江逢春抬著下巴道。
溫離還倚在床邊,半披著的被褥癱在地上,淩冽的風從視窗灌入,冷的她打顫,又默默將被子拎起來,裹緊全身。
虧得江逢春還算有良心,起碼沒有沒收她的被子。
江逢春奪門而出,鵝黃色的衣裳在一片白雪中格外顯眼,宮婢端著件外披,氣喘籲籲的追在她身後,吵著喊著要她將披風圍上。
不遠處長廊之中站著一雪白色的身影,幾乎要藏匿在漫天大雪之中,紅梅樹枝輕晃,落梅凋零在地,裹挾著寒風而來,悲愴又可憐。
“裴束,你怎麼不進來,要是吹著風凍著怎麼辦?”江逢春站定在他身前兩步,有些氣惱的上下打量他,“雖說你身子健朗,但也不能這樣挨著凍啊。”
裴束眼神微沉,接過她身後宮婢端著的披風,輕輕一甩,拽著兩側衣領子冷硬的替她穿上,語氣沉沉,“你呢,你要是凍壞了,你兄長不知有多傷心。”
江逢春哼哧了聲,“你怎的進宮來了,先前不是不願過來的?”
裴束從軍,一年起碼有一半多得多的時間在外待著,每年只有述職時候來往京城最為頻繁。
可此時無戰事,安穩的緊,沒有陛下的召令是沒有機會進宮的。
“長安近日不太平,陛下請了捉妖師來,特地命我與捉妖師共同辦案,此趟進宮,便是領旨的。”裴束道。
江逢春眨了眨眼,“捉妖師?”
她屋裡頭那位會不會也是捉妖師來頭的?
“嗯。”裴束道,“聽話其中有位捉妖師迷路誤闖了你的院子,我來也是想帶她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