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直白,直白到甚至溫離還沒有打出草稿,他已經掀桌了!
“看到小四嗎?”溫離決定一傻到底。
承認那是不可能的。她真怕容闕一個不開心,將她脖子擰了,那豈不是無處鳴冤。
想起先前對容闕的種種數落,還有她毫不掩飾的憎惡,一聲聲凝成一把懸在她脖間的閘刀。
溫離:想死。
“那你還想摸摸它嗎?”他問。
溫離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糊弄,任憑她一句話信了?
“怎麼了?”
容闕抬了抬下巴,閑庭信步而來,走到她身前牽過她的手腕,將她帶到一處金絲楠木雕成的圈椅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隨後勾了勾唇:“小四。”
小四激靈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四條腿並齊很快便蹦到溫離容闕腿邊。
容闕叩住它的後勁將它放在一側小方桌上,示意溫離:“摸吧。”
小四聞言便想要從桌上爬到溫離的腿上,卻被容闕無情的拍了回去。
他很是嫌棄:“髒,趴好。”
小四:嚶嚶嚶。
溫離被他壓在身下,身後是圈椅木頭咯人,身前是他不斷壓低,淡淡的檀香若有若無的環在身側,溫離覺得自己都快變成檀香味。
更要命的是,他忽輕忽重的喘息聲要比那味道更為攝人。
“師妹不摸嗎?”
明知道他說的是小四,可溫離還是下意識將視線放在了他的發頂。
他的頭發又黑又長,不見毛躁,灑下的時候像瀑布,溫潤柔和,束起時幹淨利落。
待到反應過來時,便對上他那雙可以看透一切的鳳眼,依舊是笑盈盈的,卻比方才似笑非笑時,不達眼底的笑要真誠的多。
兩人看似平靜的對視幾息,可若有若無的氣息卻緩緩蔓延。
溫離不得不承認,一直不笑擺著架子的人,笑起來才是最為好看。
“師妹在想什麼?”
隨著他出聲,喉頭上下滾動,在如玉光滑細膩的脖頸上,格外的清晰。
溫離堪堪回身,雙手覆在小四的身上,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毛,“我在想,師兄是用什麼給小四洗澡的,怎麼毛這麼順,而且......還不掉毛,厲害。”
她心不在焉的動作難免會有些重,小四就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掙紮著想要從溫離的魔爪中退出來。
“別動。”容闕的聲音又冷了幾度,按著小四腦袋的手暗自用力。
有那麼一瞬間,溫離覺得容闕又變成那拒人於千裡之外,鋒芒畢露的師兄。
可他藏的極好,再抬眸時又是如同一汪春水般的笑顏:“小四最近野慣了,我管的少,師妹莫要見怪呢。”
“怎麼會呢,師兄,你要不關關窗去,好像有雨滴進來了,你案上還攤著書。”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滴打在窗沿上格外清脆,如同一顆顆砸下的石子。
容闕起身去關窗。
那股壓迫感頓時消失,溫離長舒一口氣,視線落在緩緩合上的花窗上。
外邊的雨下的真大啊。
等等!
溫離轟的起身,撞在了身旁的櫃子上,隨之而來的是容闕略顯不解的眼神。
溫離無事一笑,忍著疼坐回椅子裡,但牙關都快咬碎:“沒事。”
下雨了,那她還怎麼回去?!!